“他不会是吓傻了吧!”终于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张潜楞楞,果断摇头,“我如果会招火流星,早在法坛建立起了的当天,就将火流星砸过去了。怎么可能被他们堵着门折辱!”
“的确有两个已经彻底吓成了傻子,但是还有一个勉强还懂得回答盘问。”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张九龄的每一句话里头,都透出了很多张潜急需知道的关键信息,“他一口咬定,看到从你家方向飞来了十数颗火流星。而有司也查到,你那几天从军器监打造了五口铜钟,还买了很多硝石和硫磺。”
如此明显的暗示,张潜再听不出来,就是傻子了。因此,瞬间心中就有了主意,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铜钟是因为我家的作坊被和尚烧了,专门用来打造新炼药炉的,有谁若是不信,随便可以从我家拿走一口钟去琢磨。硝石和硫磺,乃是张某为了提高火药(酒精)的威力所购。但是具体怎么添加,张某还在琢磨当中,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了结果。”
“日蚀发生之后,你家曾经敲钟!”张九龄的脸上,再度浮现了欣慰的表情,笑了笑,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
“临时想到的办法,试试能不能驱逐天狗。当时村子里,很多人家都在敲打瓦罐和木盆。”张潜越回答越流利,跟张九龄仿佛心有灵犀。
“不是你招来的就好!子不语怪力乱神,朝堂上,无论是萧仆射这边,还是宗尚书那边,都不想刚刚摆脱了慧范,就又冒出第二个装神弄鬼之人来!更不希望儒家和墨家,再陷入无谓的争端当中。”张九龄愈发大放宽心,重重地坐了下去,喘息着补充,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搏斗一般。
“墨家十义之中,“明鬼”乃是其中之一。而秦墨早已不问世事多年,张某此番出山,完全是阴差阳错。并且师门在百年之内,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追随张某脚步!”张潜终于彻底明白了对方的来意,笑着地轻轻拱手。
这哪里是来盘问的,根本就是来替张某圆谎的!还派了跟张某最为熟悉的张九龄来执行。而对方的需求则是,张潜必须答应,不将怪力乱神,带入朝堂!也不替墨家在朝堂上张目!
正在心中偷偷嘀咕着,却又听见张九龄低声询问:“那关于法坛被焚之事,用昭可有别的说法?百骑司和京兆府,至今都弄不清楚缘由。流星天降,终究又过于玄虚。”
“而据张某所知,猛火油非常容易爆燃。和尚们试图拿此物对张某不利,偏偏日蚀出现后,狂风大作。只要有半点烛火被吹到,就会引发一场灾难!”张潜心领神会,果断将自己准备好的答案拿了出来,“至于火流星,要么是和尚恶贯满盈,惹来了天罚。要么是和尚自己看错了,肯定与张某无关。”
“噢!”张九龄立刻手扶额头,做恍然大悟状,“原来是和尚们自作孽,不可活!”
“可不是么,张某从头到尾,都没敢还嘴!”张潜非常配合地做出一副委屈模样,低声诉苦。
“可叹那个侥幸脱险的和尚,竟然还不死心,想要拖用昭下水。”张九龄义愤填膺,用手轻拍桌案。
“之前城里白马善德寺也毁于大火,不知道现场可有猛火油的痕迹?张某听说,此物大唐军队中都断了供应,却不知道白马寺的和尚从哪弄来了这么多?”坚决不给和尚们翻身的机会,张潜果断补刀。
兄弟俩都是绝顶聪明之人,不用把话挑得太明,就各自交换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张九龄,却不急着回去跟上司复命,端起茶杯,咕咚咕咚显先喝了几大口,才又终于恢复了平素的从容模样,笑呵呵地解释:“这几天,可不是我一个人着急。虽然明知道和尚是在蓄意攀诬,却有人总得听用昭亲口澄清过了,才能放心。有了用昭这几句话就好了,案子可以结了。和尚自己作死,怪不得任何人。”
“前几天我家抓到了几个蓄意投毒的歹徒和一名刺客,已经送去了渭南县衙!此外,我家的六神花露作坊,连同里边的花露,也被和尚付之一炬!”总不能所有便宜都被张九龄的上司给占了,张潜想了想,笑呵呵地讨价还价。
“那都是京兆府的事情了,大理寺和百骑司,也会派人盯着。”张九龄挥了下手,好像在处理一件非常微不足道的小事儿,“总之,肯定会给用昭一个交代。”
说罢,仿佛唯恐张潜不满意,笑了笑,他又轻轻拱手:“愚兄提前恭喜用昭了,你上次进献火龙车的功劳,还有为朔方军提供火炉子,避免将士们受酷寒之苦的功劳,都已经送交吏部评议了。朔方大总管张仁愿那边,还专门在报捷文书里,为你请功。”
“张总管在捷报上专门提到了我?”早就知道张仁愿派遣信使回来报捷,张潜却没想到,周建良在酒桌上给自己的承诺,真的会实现,顿时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非但专门提了,还提得非常详细。说若无你提供的铁炉子,将士们根本不可能在野地里长时间行军。无你出言指点泥炭的生火取暖之法,朔方军也不知道自己脚下,还藏着如此多的钱财。而突厥人之所以被杀得大败,也是因为突厥人知道我军受不了塞外冬夜的寒冷,所以根本没有做任何防备。”张九龄记性相当好,立刻将奏折上的内容,如实转述。“所以,虽然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