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哽咽道:“陵光失德,无颜面对陛下。”
毓埥急道:“这又不是你的错处,分明是毓骁迫你,孤王看的清清楚楚,岂有怪你之意。”
“陛下宽宏,陵光感激不尽。”隔着帘幔,陵光的面容看不真切,语气中却满是凄然:“只是若因陵光害陛下与王爷兄弟离心,陵光岂不成了罪人?”
“你又何必自责。”听他这番话,毓埥说不出的心疼:“毓骁是孤王一母同胞的弟弟,父王母后走的早,孤王惜他幼失怙恃,又念及骨r_ou_亲情,对他疼惜尤佳,不想却纵使他养成这样无法无天的x_i,ng子,此番看来,竟是孤王错了。”
毓埥想到毓骁事后跪求他原谅,解释自己是把陵光当成了慕容离。那日事情已过,况毓骁并未真的做出什么,毓埥虽不想再过多纠结,但终归心有芥蒂。
毓骁身为他唯一的胞弟,上无政事缠身,下无生计烦忧。成日里游手好闲,年轻人又是贪花好色的x_i,ng子,几次硬闯栖凤殿,况陵光这般倾国倾城的容貌,又有几人见过能不动心?岂知他非不是碍于自己,才不敢将心思摆在明面上罢了。
只若他真是堂堂正正提出,自己便可与他较个高下,也算是个爽快之人。可他偏偏被白太师那些人挑唆久了,行事拐弯抹角,半点没有遖宿汉子的血x_i,ng,且与自己离了心却不自觉,真是可恨可气!
想到此,毓埥沉声对陵光说:“他这般不成器,孤王早就想给他点儿教训,倒是与你无半点关系。”
“陛下···”陵光语带不忍:“陛下万不可为了陵光···”
“孤王明日起便罚他去军中,想来该磨砺一番,方能改了他的x_i,ng子。”毓埥却不容置疑 ,斩钉截铁的做了决定。
事情至此,已经完全落入慕容离的盘算之中,陵光咬着唇,神思有些恍然。
毓埥见他不答话,便掀开了帘幔,见他面色苍白,正怔怔的坐在床上,索x_i,ng心疼的把他搂进怀里道:“你这般容貌,天下间不知有多少宵小觊觎。那日之事,恐怕日后还会重演。你既然已经放下了心结,何不住进孤王的后宫,孤王必定护你周全。”
陵光被他搂着,也未挣扎,只垂首道:“陛下可还记得向我母后求亲之时,是许了我王后之位的。如今让我住进后宫,是要给我什么名分?”
“这···”毓埥当时确是对魏太后做了这般许诺,可是回到国内,没想到却遭群臣强烈反对,他虽是一国之主,却也无法一意孤行,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陵光眼中含泪:“陵光只有一股傲气,绝不屈于人下,若陛下相逼,便不过一死。”
毓埥一时愧于他对视,只握住了他的手,劝慰道:“你能放下前事,打开心扉,孤王已是欣慰不已,又怎会逼你?孤王今日答应你,遖宿的王后之位,必非你莫属。”
陵光看了看他,半晌方微微颔首。
毓埥劝着他用了些晚膳,见他实在神思不属,便命人服侍他睡下了。
回到自己的寝殿,时候尚早,毓埥尚无困意,便展开一幅地图,细细参看。
长史走进来时,便看见毓埥就着高烛,对着一幅地图思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