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然道:“小雪,这次找林书记,你和我一起去。”他可没有忘记上次为工资的事儿,碰到镇委书记林先河,结果被灌得黄汤满腹,在医疗所里打了两天点滴,还钱也没要到手,看来这次又要为同事们献身。
王立然已快年尽五十,他在牯牛岭工作了一辈子。当凌汉与杨雪到这所小学时,他那时已是训导主任。看着和自己一道参加工作的同事有的下海经商,混得风生水起,有的调到县城,亦捞到了一官半职,只是自己依然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奉献”着自己有限的生命。每当看到自己同辈人意气风发,衣锦还乡的神态,他就心想:“要是老子当初下海,或是活动活动,老子也不比你差。”但他心中亦隐隐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社会活动能力的,要不然为啥到镇里要老师的工资,“活动”了二三趟,亦无功而返。这才想起以前镇督学组有人说“王立然能当上校长,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到牯牛岭工作。”,这话只怕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杨雪一听要自己和校长一道去镇上找书记,就想起那个什么林书记一见到自己就笑容可掬的样子,骨子里的不怀好意只差就写在脸上,自己到镇上去,那还不得送羊入虎口啊!连忙道::“别,凌汉现在是训导主任,还是他去吧!”谁知凌汉道:“我可没空,我今天一天都有课,还是你去吧!那老林可喜欢你了。”
小李在一旁道:“着啊,我说怎么林书记前一段时间怎么老往我们牯牛岭跑,一会说什么深入到边远山区进行调研,一会儿又说什么关心不发达地区教育,敢情是这么回事儿。不过,雪姐,你还是拿出你的绝招,那林先河还不得给你制得服服帖帖的。”众人心领神会,哄堂大笑。
王立然自然知道林先河对凌汉是不怎么感冒的。当年这位林书记说要对山区教育进行调研,而自己身边也实在没有什么对此有深入研究的人,就对王立然讲了,王立然就吩咐凌汉写一篇《全县边区教育现状考察》,结果在全县周报上发表后,又被省报转载,这一下子林书记是大大露脸了,一下子对王立然另眼相看,待后来王立然又说是小学内凌汉老师所作,林书记一听,恨不得马上将此人调到自己身边,想再出几篇好文章,再让自己身上镀镀金。可是那次王立然带着杨雪,这林先河不敢明目张胆的细看,可是一双眼老不由自主的瞅向这容光焕发的美女,“实在难以想向,这野鸡窝里还藏着这么一只凤凰啊!”当下向王立然说要借调杨雪,杨雪看到这位林书记的眼光与上次想非礼自己的无赖泼皮一样无差,当下连忙推辞。“您调凌汉是一样的,杨雪是他老婆。”王立然这一句话立让这位林书记起了嫉妒之心,当下道:“我只是办公室现在工作较忙,想借调凌老师一阵子,那就让凌老师来帮几个月忙吧!”
谁知凌汉一进办公室,将所有事情处理得头头是道,几篇象样的文章亦作得有声有色,更让这位林书记眼热是杨雪每到周末,带着儿子来到凌汉临时宿舍,一家三口亲热之极。就连林书记夫人也说,“这凌老师与杨老师不愧是知识分子,在一起好生般配。”这话让林先河头脑发晕,竟有些象自己老婆被别人抢走的感觉。就因为这一句话,这一夜林先河拼命折磨自己那姿容在镇上也算出众的妻子,最后自己软在一旁直喘气时,却听老婆道:“小雪也说凌老师每次都把自己弄得浑身无力哩,可是自己还是龙精虎猛的。你就是学不来人家凌老师,小雪说凌老师可温柔了,哪有你这么粗暴的。不过,老林啊,你好久也没这么猛了,我喜欢……”林先河一霎时,眼珠全成了白色,直喘粗气。没过几天,就让凌汉回到了牯牛岭小学,再也不提调动工作的话。
凌汉回学校那天,办公室的同事前来送别,王立然自然也就来接自己的得力干将,谁知在镇上那家算得上档次的餐馆与林先河书记不期而遇,当然是力邀一同前去,林书记开始是极力推辞,不料杨雪满脸通红说了一句:“凌汉好歹也与林书记共事这么久,功劳谈不上,苦劳也有几分,现在回单位,林书记也不来送行送行,一同聚聚,只怕不好吧?”这句话当着全办公室人员说了,林先河只得按捺心中不快,到了包间。心下还想:“怎么这杨雪脸红的样儿这么可爱!”
林书记以前看过凌汉陪那些县城来的领导的“雄姿”,自然不想和凌汉来拼酒,却不肯放过那让自己日思夜想的杨雪。当下席间觥筹交错,闹将开来。开始杨雪自然说酒量不行,连连推辞。林书记却兴趣大增,当下亲自提壶,为在座每人面前的玻璃大杯斟上满满一杯,而给杨雪斟了一半。当下众人将杯中酒干了,轮到第二回合时,依然是杨雪半杯,其余人一杯,这一轮下来,别的人全部潜逃,只有王立然,凌汉、杨雪、林先河在桌上。此时却是粉面红晕晕的杨雪执壶,美人带醉的风姿,轻言慢语的呢喃相劝,结果是林书记、王校长又在美人的半杯陪同下,一杯下去。王校长当场颓然倒地,而林书记却好一些,走出酒楼,再也支持不住,“扑通”一声倒在道旁,当下同事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烂泥一般的二人送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