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咱们都别再内疚了。”苏剪瞳看着方想,轻声说,“一切都自有上帝安排,我们但求能问心无愧。”
“我过几天就回德国了,你们保重。”方想点点头。
安然眼眶发红的看着方想,对于方想,他也有好多割舍不开的感情,他人生的前四年,每一步都有方想的身影和毫无保留的付出,虽不是亲生,却真真实实有过父子间的感情,他难过地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方想?”
“国内的生意,我并没有丢,每年都会回来。”他温和地揉着安然的头发,却是征求地对苏剪瞳和沈暮言说,“我回来的时候,请允许我来看安然。”
沈暮言和苏剪瞳同时应了,沈暮言沉声说:“安然可以选择自己交往的朋友,我们并不会多加干涉。”
安然红着眼眸出来,沈暮言抱住他,“好了,家里的长辈说了要回家吃饭,别这个样子了。”
安然止住悲切,抱住沈暮言的脖子:“爷爷离开了,太爷爷离开了,现在放想也要离开,我都见过好多人离去了。沈暮言,你以后都不能离开我和瞳瞳。”
“我一定做到。”
“说话算话啊。”安然终于展开了笑颜,“可不许骗人。”
“绝对算话。”沈暮言抵着他的额头,揉了揉他的栗色软发,“爸爸绝对不离开瞳瞳和安然。”
安然开心起来,坐上沈暮言的肩头,趴在他的脑袋上,他温热的小手的触感透进沈暮言的肌肤里,沈暮言笑着伸出另一只手,抓住苏剪瞳的小手,缓步朝王家走去。
沈王两家恢复交好,现在已经为外界全部所知,两家的矛盾也因为一系列的证据和王孟的回归全部化解。沈暮言接到林淑秋的电话,皱了皱眉头才接起来,轻声问:“妈,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能回家吃个饭吗?”
沈暮言从丛林里归来,没有进过沈家大宅的门,一直都和苏剪瞳住在一起,林淑秋想念儿子,居然连一面都没有能够见到,终于忍不住打电话过来。沈暮言对母亲的感情很复杂,这么久未主动联系,其实就是怕她心内一直抱着别样的想法,伤害到苏剪瞳和安然,如果不是伤得太深,哪儿子能真正做到对母亲恩断义绝?
“我最近都比较忙,也许可以约个时间来外面吃饭,我和瞳瞳请你。”沈暮言的话语里充满了客套。
这客套简直要将林淑秋的心都击碎了,她放下电话,揉着心脏的位置,心中隐隐作痛。
沈暮言挂断了电话,若非母亲下药那件事情,两人之间的关系绝对不可能闹得那么僵。为了避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他打算这段时期都平平淡淡先这样过去,等母亲真正想通了再说。
苏剪瞳见此不忍心,她现在也是做母亲的人,也是儿子的母亲,随意笑道:“要不你回去吃个饭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哪有你这样的女人,将自己的老公往火坑里推?”沈暮言挂着淡淡的笑意。
苏剪瞳也想起了上次他和芙蓉的事情,心内说不出什么感觉,既然他自己不想回去,也就没有再劝了。正在这个时候,听到前面有人带着满腔笑意说了一声:“小姐和姑爷回来了,小小少爷也来了。”
前面一连串的人呼啦的围上来,将苏剪瞳几个人围在中间,连连往里面迎。王家的排场大,以前因为剑拔弩张的关系没有表现出来,现在关系消解,一下子就表现得明白无误,苏剪瞳跟着大家一起走进去,还有点不适应现在的热情。
家里老老少少地坐了满屋,苏剪瞳和安然一进来,就是五世同堂的局面了。王朝元、王孟、沈天白、苏剪瞳、安然这样的顺序,沈怀瑜一看到沈暮言进来,跑过来嗫嚅了一声:“三……叔……”
别扭了半天。其实不光是他,沈暮言要改口也很难。沈天白、沈怀瑜和苏剪瞳,干脆连姓都是用的以前的,可想而知要改变一下固有存在的习惯,并非那么容易。
其乐融融地一顿饭后,王孟、沈天白和苏剪瞳、沈暮言一起去萝拉的坟前看了看。坟前干干净净,几束摆放得整齐,是半干半枯的模样,看得出的经常替换的。沈霍当时亲自叮嘱过,让沈暮言亲手打理的萝拉的丧事,还说“此后你必不会后悔”,现在才知道,是因为萝拉是瞳瞳的奶奶。
沈暮言心里感叹这世事的变幻和无常,不由更加捏紧了苏剪瞳的手。
几个人并未说话,就这样在墓园里简简单单走了一遍。
出来的时候,王孟挥手招来沈暮言走到一边,两人沉默了许久,王孟才开始说道:“那个老家伙,一向都很狡猾,咱们年轻的时候,就属他一个人心思花样最多,又最能下得狠手,心也最狠,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咱们对齐家的事情能算了,对方家的事情却不能算,这不是睚眦必报,更是保护咱们两家人周全的方式。”
沈暮言点头,当时扳倒齐家的时候,方家也是元气大伤,但是最后却缓了过来,方家是做黑道生意的,手底下不少亡命之徒,确实由不得沈暮言放松警惕。
王孟道:“所以要安排人保护好这几个小辈,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