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看见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拽紧了拳头,似乎真的很生气。薄荷当然也生气,她一向心疼桐儿,而且如今桐儿又生活在他们家,等于是她和湛一凡的养女,湛一凡平日里对这个小丫头也是挺好的,所以今天看到桐儿受伤,她也心疼,也生气,可是隐看起来比她还生气?
“那你……怎么做的?”薄荷不知不觉便问出了口,她也总觉得隐不会放人那些孩子?对啊,欺负桐儿的依然是孩子。
“警告了她们,并且做出了威胁。”隐的表情似乎也有些气馁,薄荷暗笑,是啊,他能怎么做?警告和威胁似乎已经是很强势的反映了,欺负桐儿的也是孩子们,他要是做的过了,带个桐儿的只会是更多的麻烦。
“谢谢你隐。”薄荷不知道今天要是隐不说,桐儿回来又会怎么隐瞒她在学校被欺负了的事。
薄荷给桐儿擦了些药,等桐儿醒了才带着她又下楼。薄荷并未问桐儿到底怎么回事,她知道这小丫头人虽然小,但是心思却非常的缜密而又敏感,就像从前的自己,别人越是问让自己脆弱的事,自己反而越会害怕说出口。所以她用行动表明她对桐儿的关心,那一晚还坐在床头给桐儿讲了《勇敢传说》这个电影的故事。桐儿似乎很受触动,伏在薄荷的怀里哭了一场,哭完了自己抹掉眼泪对薄荷说:“荷妈妈,桐儿会很坚强很勇敢的,桐儿没事……”
薄荷微笑着拍着桐儿让她入睡,这小丫头聪明的很呢,她知道自己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不说,自己也不说,但是她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她反倒在安慰自己,也在向自己表明她的心呢。
那天以后薄荷也去了桐儿他们学校两次,让老师再多照看桐儿一些,也给班上的小朋友们都发了一些糖果啊水果之类的吃的,桐儿虽然让她不要这么做,因为那些人虽然不欺负自己了,但是却也不会亲近自己,薄荷便告诉桐儿:“别人怎么做那是别人的事。如果因为我的恩惠或者因为我的身份而就害怕不肯亲近你的话,不是更容易看出那些人的心吗?她们都不是真心的,这样的朋友宁缺毋滥。而我,是你荷妈妈,我做的都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想做的,至少没人再欺负你了。”
桐儿感动的伏在薄荷的怀里,那一天之后倒是再也没有受伤回来,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只是这小丫头知道隐要走之后,似乎又变的非常不开心了。
“你很舍不得他离开啊?”
“嗯。”桐儿点头,认真的看着窗外道,“他是除了我亲生妈妈,您和醇儿姐姐还有一凡爸爸之外对我最好的人。”
薄荷轻轻的叹了口气:“人生啊就是这样。有聚就有散。但是有时候的分离啊,”薄荷捧着桐儿的脸笑道,“是为了更美好的遇见。”
桐儿似乎有些不明白薄荷的意思,薄荷拍了拍桐儿的脑袋:“你长大就会明白的。”
吃过早餐,薄荷他们先站在门口送隐,小丁开车送他去机场。
隐的行李只有一个小小的包,如果不是薄荷强行给他塞了一些东西,也许连一小包都没有。薄荷上前抱了抱隐:“保重啊,一个人在外面,不算是做什么,你都不要放弃自己的学业,知识也许并不能改变你的命运,但是它能充沛和丰富你的生命和知识,那你就永远都不会失去属于自己的格调和原则,别人也不会看不起你。”
“是,我知道了,夫人。”隐重重的颔首答应。
湛一凡也拍了拍隐的肩道:“小子,没混出出息来,不许回来见我们!”
“是,先生!”
隐向白合和杰森道别,又向白老爷子道别,白老爷子也见过隐好多次了,他也挺欣赏这个少年的,年纪小小一身功夫和硬气,所以说的话有些感叹的意味:“哎,不知道下一次你回来,我这老东西还在不在。”
“老舅!”薄荷有些不开心的瞪了自家老舅一眼,非得这么伤感吗?
隐抱拳看向白老爷子信誓旦旦道:“我一定会在白老先生还非常健朗的时候回来。”
“呵呵,你说的啊,我等着呢。”白老爷子开心的拍了拍隐的肩膀。
终于要走了,隐蹲下来抱住一羽,他当初来到湛家就是因为这小家伙,他亲眼看着这小家伙怎么一步步成长,怎么从那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也不能爬楼梯的小孩子变成了能自理生活能爬楼梯甚至能去上学的小少年。一羽已经七岁了,比一般的孩子都要高一些,真不知道再看到他时他又会有怎样的进步。
隐俯在一羽的耳边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音量低声道:“一羽,隐哥哥要走了。你自己好好的,不要放弃我教你的那些,要练习。你说的,你要保护小苗苗,只有你变得更强大了,才能保护她。”
一羽缓缓的点了点头,也许是真的听懂了。
隐摸了摸一羽的脑袋放开他,转身又看向已经哭得满脸泪水的桐儿。
隐伸手轻轻的擦去桐儿脸上的泪痕,坚硬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小傻瓜,怎么总喜欢哭呢?”
薄荷微微诧异,隐是基本不笑的,可是对着桐儿,他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了。
“隐哥哥,桐儿舍不得你。你不要走好不好?”桐儿伤心的上前一把抱住隐的脖子,哭的满腔的悲哀伤痛。
“对不起,桐儿。”隐也轻轻的抱着桐儿的小身子轻轻的拍了拍,“隐哥哥必须离开这里,我必须要去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