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一凡挑眉,低头在薄荷的额头亲了亲然后放开她直起身子整理自己的衣裳,淡淡的道:“只要你自己不觉得委屈,怎么都行。”
薄荷心里一甜,好像刚刚做的事都能一笔勾销的抹去似的,他都如此说了,她还在那里怀疑自己的做法,有意思吗?容子华也说了,她是活的洒脱的,那她就应该活的更洒脱点儿。
站起来,伸手主动帮湛一凡整理衣裳:“出去,开车小心些。”
湛一凡握住薄荷的手,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亲密的贴近着急,颇为严肃的道:“明晚,可能需要陪我出席一个宴会。”
薄荷挑眉:“所以……明晚要扮一整晚的瞎子?”
“二姑的生日。”
薄荷明白了,这还真是不得不出席的宴会。
“好吧。只要你当好我的‘眼睛’,我去。”
湛一凡立即伸手轻轻刮了刮薄荷的鼻子:“宝宝真乖。明晚也是试探迈克尔的好时机,我想你会有兴趣的。”
薄荷摸了摸湛一凡刮过的鼻子,如果能试探迈克尔,那她的确是有兴趣。而且,如果是二姑的生日,那三叔还会不去吗?这两个人齐聚了,给他们找到端倪和证据、真相的机会还少吗?
“不过,二姑不是在德国做总裁吗?”因为薄荷这次从到英国来就没见过二姑,加之湛一凡之前介绍时说过的话,所以薄荷记得二姑和二姑夫似乎是在负责德国那边的公司。
“奶奶住院了,他们正巧回来。”湛一凡语气平淡的解释,薄荷拍了一下额头,她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所以……明天,有可能她还会见到传说中的奶奶?
“我走了,自己一个人在家小心。”湛一凡抱了抱薄荷又仔细的交待了几句,薄荷知道他所说的小心是不要被人发现装瞎的事,她自然会小心翼翼,她已经体会到在人前装瞎能获取多少有用的信息,岂会轻易暴露?
午饭是达芙妮送进房间的,薄荷也假装关心的问了一下安娜的消息,达芙妮也只是叹息,是真的完全不知。
吃了午饭,薄荷就坐在沙发里打开湛一凡的电脑找到安娜身上窃听器的音波然后戴上耳机听了一会儿,安娜似乎还没醒,所以完全没有声音。但薄荷也正好无事,便一直带着耳机等着安娜转醒,直到白合突然进来。
薄荷假装不知道是谁,带着耳机香听歌一样还轻轻的摇头晃脑。白合微笑着朝她走来:“谁给你打开电脑的啊?”说着就将手放在了薄荷的肩上。
“妈?”薄荷假装震惊,眼眸里也闪过一抹惊喜,取下耳朵里的耳机,其实里面根本没有音乐响,音乐文件虽然被她快速的打开但是声音已经被关到了最小,她听得见的依然只有安娜那边传来的无尽的安静。
“我来和你谈谈。你真的……很想我去疗养院吗?不需要我留在你身边吗?”
薄荷微笑,摸到白合的手臂,然后轻轻的靠在她的肩上微微一笑:“我当然希望妈妈能陪在我身边啊。但是比起现在,我更希望是以后更多的岁月。妈妈你的身体好了,才能更长久的陪在女儿的身边,是不是?”
“但也不差这几日啊……”
“也许就是这几日会让你将在疗养院多住几个月呢?妈妈,我知道你心疼我,你在担心我,可我也担心你。因为我眼睛的事,你一定又不眠不夜了吧?”
白合沉默的看着薄荷,她的确是一夜夜的失眠,想起薄荷,她怎么能睡得着?
薄荷心里惦记着那个人的事要不要告诉她,撒手不管薄氏,甚至以酒作伴,萎靡不振。这样的消息,这样的事,她怎么就不相信呢?打从心底里不相信。如果他真的如此重视着母亲的离去,他就不会丧心病狂的做出这二十八年来的疯狂举动,而且还瞒着整个薄家,瞒着整个世界。对她这个女儿,却又是那般的态度?
薄荷实在看不懂他的父亲,就好像是个双重人格的男人,让人费解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好……”沉默了许久,薄荷突然道,“我答应你,我去治疗身体。反正有一凡在,有轻语在,我想,我也是多余的。”
“妈妈。”薄荷蹙眉,她就怕白合会有如此消极的想法,她薄荷多渴望妈妈能在身边,她是不会知道的。
“荷儿,妈妈知道你的意思,真的明白。但是一羽,他是个负担,不能跟着你,这件事妈妈也想清楚了……”
“妈妈,你身体不好的时候,你觉得一羽是负担吗?”
白合一愣,她从未觉得一羽是负担。
薄荷微微一笑,眼神轻轻的落在母亲的肩上,这样就不会给母亲造成自己在看着她的错觉。
“你从不觉得,对不对?一羽对我来说是弟弟,是亲弟弟一样的人,和妈妈,和婆婆,和公公一样重要的人。妈妈你都不觉得是负担,我们为什么会觉得?再说了,一凡似乎也很喜欢一羽,婆婆也喜欢,你要让他和我们接触,而不是永远只留在你身边,那样对他的病情也是毫不帮助的,对不对?”
薄荷的口才一向就好,打官司几乎没输过那些正牌律师。
白合眼眶发红的看着薄荷,满是感动。
“荷儿,能有你这样的女儿,妈妈何其幸运?这二十八年来,没给你任何的母亲,二十八年后你却如此孝顺贴心,这算是老天给我唯一的慰藉吗?”
薄荷伸手摸到母亲的胳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