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一凡转身将薄荷一把纳入怀里,沉重的呼吸就在薄荷耳边,炽热的烧着她的耳朵,薄荷听着都觉得难受。
薄荷慢慢的伸手绕到男人的背后,一双手温柔的拍着他的背:“一凡,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更难受的是妈妈,是爸爸。错还是在我们,我们是晚辈,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擅自做主的做了这件事。他们相爱,他们相扶相持走到今天不容易,妈妈心里想争一口气理解了我们,我们感激感谢。但是爸爸他也没错,我们手段是残忍,他并没有真正的帮迈克尔,不是吗?他拒绝了二姑他们的要求,他也包容了我装瞎这件事的欺骗,他只是想知道迈克尔的真相而已,也许我们误会了他,他这一次不会……”
“不用说了。”湛一凡紧紧的将薄荷往怀里揽去,用的力道让薄荷几度窒息。
“不用说了……”湛一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气息终于平稳了下来,“我知道。他们从没吵过架,他从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所以我气的并不是他不偏向我们,而是他今天的态度。我没事,不用为我紧张。”
湛一凡松开薄荷,朝她缓缓一笑,似乎真的没事了。
薄荷心里微微的松了口气,却还是不太放心的问:“真的没事了吗?你真的,想明白了?不气爸爸打你的一巴掌吧?”
“不气。他是我父亲,这一巴掌我还能承受。”湛一凡伸手轻轻的拉着胳膊给了她一个安慰的微笑。
薄荷轻声的抽了口气,湛一凡立即扯开自己的手,低头看去,才发现薄荷的手肘竟然红肿了,而且蹭掉了一些皮,特别的狼藉。
湛一凡又红了眼,薄荷立即捂住伤口道:“没事,我不痛的。”
湛一凡扯开薄荷的手,握住她的手腕,仔细的盯着那伤口怒道:“哪里会不痛?还想骗我!”
薄荷抬头认真饿看着湛一凡,问:“那你呢?你就没骗我吗?”他们都是为了安慰对方,所以可以为了对方撒谎,为了对方,再痛也会说不痛的。
湛一凡低头看着薄荷,紧紧的抿着唇不发一言。
薄荷伸手颤抖的抚上湛一凡清晰可见五根手指印的左脸,她以为自己在伦敦这些天的经历让自己又坚强成长了许多,她以为她再也不会轻易的湿了眼眶。但是湛一凡脸上的这无根手指印并不只打在他的脸上,还打在了她的脸上,火辣辣的感同身受。
“其实,疼的真的不是肌肤,这点儿痛算什么?痛的,是我们受伤的心。”
她怎么能不理解,能不知道当自己的父亲狠狠的一个巴掌向自己扇来时的感觉?脸真的不痛,最多就是火辣辣一阵子,心里的揪扯和压抑才是最痛苦的,怎样也不得释怀。
湛一凡将薄荷再一次抱进怀里,附在她的耳边低声喃道:“让我抱抱,就抱一抱……”
薄荷不再说什么,只静静的呆在湛一凡的怀里聆听着他逐渐恢复平静的心跳。
*
迈克尔被保释了出来,薄荷知道这是必然的事。她并没想过迈克尔会在公安局里待超过二十四小时,更何况他并没有真的长期吸食海洛因,就算有布瑞提的指控但他坏的最多只是名声,湛二姑出马没有救不出他的道理。
接下来几天,湛二姑很快回了德国,事情却并未因此停息下来,反而越演越烈。
薄荷知道是因为婆婆宋轻语介入其中吩咐媒体大肆宣扬迈克尔过去糜烂的私生活。婆婆似乎在与公公作对,公公奔走在公司与湛家之间,实际上已经好些天没有回来了,虽然他并没有出现在媒体面前为迈克尔说一句话,但是他的态度还是让婆婆宋轻语坚持与其置气,两个人似乎都没有要妥协的态度。
薄荷从前以为婆婆是公公的一切,因为他是那么的宠爱着婆婆,就连湛一凡都多番的说起自己不如他的父亲。但现在这一切却又让薄荷质疑,是不是触碰到了双方底线的时候,再多的感情也不及自己心中的执著?
迈克尔并未上门,薄荷也不认为他就此安分。
孟珺瑶隔了几天带来一个消息,薄荷看了发笑:“他要订婚了?”
孟珺瑶在沙发里坐下来,薄荷将杂志递给婆婆,宋轻语看了也笑:“真是好笑,我们竟然是从这样的途径得来这个消息。伊丽莎白;罗宾森?是罗宾森家的二小姐。”
孟珺瑶也冷冷笑道:“的确是好笑。你知道罗宾森是谁吗?亏迈克尔有办法,竟然能瞒的滴水不漏,还能取得罗宾森家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