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以戏弄她为乐,女孩子们则以与她交谈为耻,何灵一看到学校内的同学们对待她的态度一如家人般冷淡且更加过份外,早被养成胆怯怕事的何灵哪还敢跟谁谁谁深交?
於是不论是上厕所,吃午餐,作报告──何灵永远都是被众人排挤在状况外。
总而言之,何灵似乎注定了走到哪儿,就被彻底嫌到那儿的小可怜命运。
不──也许也不该称她为小可怜。
上了国中以後,处於竞争激烈的班级中,她即使拼了命的想把书念好,往往还是跟不上大家的水平。而偏偏这所学校又是以能力定夺一切,太差的,中途被踢出去的学生大有人在。
仅管何氏夫妇本对二女儿一点期待也没有,可何灵还是背负著想要做好一件事情的就学压力。
两个哥姐都是以文组及理工组双料冠军的方式直升学校的高中部──她这个小妹妹,即使达不成他们的高标,至少也得维持在不被退学的命运吧?
於是她压力越大,成绩反而更是一落千丈,而这样恶循环下来,万念俱灰的她只好靠吃东西来释放压力,以致於她其它的东西没点长进,到最後那体重反是很有看头。
当她整个人看来已达失控边缘,不断像吹气球般膨胀再膨胀之後,周遭的人看待她的眼神更是让她受伤不已,於是乎她又拼了命想减肥,顾了这头,另一方面好不容易有些起色的成绩又像溜滑梯一般降了下去。
结果前阵子因为饿晕在厕所中,还被班上女同学拍照後供大家开怀一笑,以至於这段期间大家都背著何灵喊她屎味女。
有时想想,这样的人生她还能继续前进下去,其实她也很厉害了。
好不容易瘦了一点,但在外人眼中,却是没什麽变化,他们常常一副你真是无可救药的神色望著她,母亲甚至还皱著眉头说:你除了变得更会吃之外,到底有什麽长进没?淡淡的讲了她一句。
何灵当天躲在被窝里哭了整整一晚上。
对於她的人生,何灵本就看不到一点希望与光明。
於是个头虽大,但那气虚的样子很容易就让人随便欺到头上去。
略过这些不提;等何子毅一听完她的话後,当下虽然没表示什麽,仅是很温和的说以後有什麽困难,跟哥说一声………
何灵心头一暖,事实上,她所盼望的也不过就是如此简单支持与鼓励的话语,哪怕只是嘴巴说说也好。(当然,何子毅是真心待她好。)
就只要能让她感受到一点温暖便足矣。
可偏偏会对她这麽做的人,除了何子毅,似乎还找不到第二人选。
正当何灵还处在一片状况外中,突地有天就听到那个原本对自己老是大呼小叫的司机老陈被莫名其妙的理由给开除了,而且还被彻底断了再从新找头路的机会。
家里的下人不明究理,纷纷以为是她小心眼,故意跟小陈过不去才使计将人踢出去,等何灵知道後,早已是百口莫辩,同时也有本解释不清的沮丧感。
大家都只信自己所讲的,对於那真相,压没太多人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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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看那风雨越来越大,拿著手里的单字卡,她如同嚼蜡般的默背著那些难解的蝌蚪文字。可混乱的脑袋却不停的想著,这回暑修,老师刚才已把她叫到一旁,很是语重心长的说:
何灵,这份卷子是重出的第二次期考的内容,你怎麽还可以──低於七十分以下?
何灵──你知不知道你就要升三了?这样下去,你叫我这儿做你师长的会给人怎麽想?你考出如此夸张的分数!究竟是想要向我抗议我对你不够尽心,还是这只是你基於恶作剧心态所交出来的玩笑?
何灵当下被说的头垂得是越来越低──那份卷子她明明做起来也很有熟悉度,怎料到出来的结果还是如此大失人意?当然,对於老师的指责,她已连回话的力气也没有。
为了这一门数学课重考般,她已连著一整个礼拜没好好睡过觉,对於下场还会如此悲壮,何灵哀怨的心叹:她是真的已经尽了所有的力………
而老师接下来的话,对何灵来说,无疑是比世界末日来临还要更加晴天霹雳。
何灵,你再这样下去,我只能对你抱歉的说一句,关於你国二总学期末的综合评量表现,我只能给你d-,你在学校待了这麽久,也知道那代表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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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何灵听到这句话时,她的脑子早已整个当机了。
她当然知道这种分数意味著什麽?
那代表她本不可能顺利升三,相反的,她早已是半只脚已跨出这学校的入学指标内,老师已给了她很多次机会了,而这次竟连这种话都说出,表示他真的对她已不再抱任何期待………
她黯下那眼,在冷风朴朴中,她本感受不到冷。
脑中显然已经失序纷乱很久,直到家里司机停在对面,暴的大声喊她过去──她才醒神,原来很多事情,就凭努力,还是不够的…
这个王司机跟以前的司机小陈非常要好,於是对於这何家二小姐是赶走老友的原凶,那张老脸上可是从头至尾没给何灵好脸色过。
就连他车内冷气开太强,害得何怜禁不住喷涕连连,他却是酸酸的一把道:「呦,我的二小小姐呀,您的身子何时变得如此娇弱呀?您看清楚啦,我现在已把空调开小了,您可别又因小的害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