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生活,劳心又费力。
追了一辈子的野望,男人似乎从未料想过,当初拼了命般去追逐的东西,等到成功以後,为什麽连一个能分享自己喜悦与荣耀的对象都没有。
再意会到这一点以後,的确是让人难有好心情。
咳了一声,打断了特助滔滔不绝的声音。
「把所有的行程都挪开。」
「吭?」
他头也没抬,眼也没眨,甩开手中的湿纸巾,过往他最不屑有钱人目中无人的动作,如今他做来竟是分毫不差,时间的确能改变一个人,环境也是。
毕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压在地上打头破血留,毫无还手之力的毛头小子。
现在的他,轻轻的一个眨眼,就足以惊天地震山河。
谁敢不怕他?
谁又不敢不巴结,讨好他?
面对这样的改变,说不上有什麽感想。
或许该说,再也没人,能好好同自己说说话了。
「是你耳力太差还是我说的是外国话?」
伴随著冷冷的声线,他不带半分波动的看著後退连连的助理。
「不...杜先生,我、我知道了。」
看著又困惑,又畏缩不已的压低低脸孔,一口闷气就这麽重压在心上,却是立刻生硬的别开视线。
「到明天之前,没我的指示,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吩咐完後,他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就像何灵消失的这二年来,任何事物只要能令他联想到她的,不知不觉中,竟会让他下意识的反动作,就是转身离开。
之後管家见他一脸冷竣,哪敢多问赶紧将车钥匙递给男人。
明知道自己这一大早的怒气发得是没由来,惹得一大票在他眼下讨生活的家夥心慌意乱───但他偏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像一条长期紧绷的橡圈,终到了疲乏不堪的时刻。
他什麽都不想管了
只想放松,
好好放松。
☆、傻傻爱·失序人生94
【感冒睡了一下午】
【请多多砸票支持~~~这一两天状况不太好@@】
那是一栋座落在山野田林上的别致的独栋木屋。
三月天晴,可温度还是薄凉。屋内开了暖气後,使得用时速破百一路从市区飙到这儿,全身像罩上一层冰意的男人,这才慢慢开始回温。
身是被捂热了,那,冻死的心呢?
屋外头除了偶时天空划过一阵鸟啼外,一切的一切,彷佛与世隔绝了般,安静的是如此不切实际。
他倒了一点薄荷酒慢慢饮著。坐在那张用白布盖好的摇椅上,不发一语。
直到好半会儿,他微起身,向前,伸手拿来几上原本被放倒的相框。
他屏气著。
就好似他人与这一片沉默的摆设融为一体。
而原先让人锐厉印象的眼神,正流泄出难以言喻的哀伤。
这个空间就这麽一个他。
还有的另一个,在他指腹下摩蹭,相片当中的女孩。
即使时间过得这麽久,他却还能清楚记得软香抱怀的温热触感。耳边似乎还能听得她软绵绵的声线,带著一丝颤抖,脆弱,无半点自信的音调。
杜、杜………
直到女孩离开。
他才深深体会到自己有多著迷於女孩那模儿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