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
韩默言抬起头看她,他的眼睛极黑,折不出一丝一毫的光,不容置喙。
被这样深沉的眸光凝视,薛礼佳没来由的心头一慌,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不再看她,明明是站在韩默言面前,却又像是被彻底忽略,无论心理还是生理,都觉得很难堪。
只站了不超过一分钟,薛礼佳握紧文件,准备出门。
手还没放上门把,已被砰然撞开。浓妆的女子拎着包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她甚至没能意识到薛礼佳在场,反手带上门,脸上满是愤怒的表情。
“韩默言,你怎么能这样?”
韩默言平静的看着她,只是眼中有一丝疑惑。
“昨天是我的生日,是我二十六岁的生日,我等了你一天,我等了你整整一天,你连一条祝福的短信都没有发给我!韩默言,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过分了么?”
知道吴琪发泄完,韩默言才想起,以前这种事情似乎都是陆染在做,无论什么节日生日,都有陆染替他做好备忘,准备好礼物或者其他……这其中包括了他们的合作对象也包括了他的女朋友——事实上,对韩默言而言,两者的差异并不大。
“抱歉,我忘了。”平板的声音,仍是没有多少起伏,“以后这种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还有,最好不要在我上班时间来找我。”
也许吴琪原本只是想冲韩默言抱怨一下,但是这样的结果……让她的整颗心都寒了。
忘记一次女友的生日其实不算什么,问题是……韩默言从来也没有想过记忆,甚至还叫她不要为了这种事情来影响他上班……
看着眼前冰冷无情的男人,吴琪终于还是动摇了。
尽管这个男人身家相貌都是绝对的钻石王老五,可是……嫁给这样的男人,除了钱,他还能给予她别的么……漫说爱情,就连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基本的关怀他都不懂得去做,如果真的结婚了,那么……她会有幸福么?
她对着他,低声道:“韩默言,你是不是其实本不想和我恋爱?”
“没有。”韩默言回答的很快。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么?我不指望你像别的男朋友一样关怀备至,但你至少做到一个男朋友应该做的事情吧!”
“我尽量。”
对话里的无力感再度袭来,在家里不论父母长辈对她都是百依百顺,然而此时她一而再再而三低三下四,却还是什么也换不来。
汹涌而来的委屈感几乎淹没了吴琪,上一次她已经委曲求全了,难道还要她一次次去弥补,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吴琪提起自己的包,忍住心伤,对韩默言冷冷说:“既然你没有兴趣,那我也不勉强你。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你就跟你的工作过一辈子吧!”
说完转身便走。
看着对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韩默言的神情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也只是瞬息恢复,女朋友不过是个安排而已,是谁不是谁,对他而言没有差别。
薛礼佳看这一场闹剧看得有趣,恶毒的光在她的眼中一闪而逝。
她不怀好意地问韩默言:“韩总,你不去追一下吴小姐?”
“没事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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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默言并不是不知道吴琪喜欢他,所要索取的是什么,可是……有必要么?
本来也不过是一场交易。
他早就过了相信……所谓爱情的时候,也忘记了……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准备离开办公室,收到电脑传来的及时邮件,同时响起的还有手机。
打开一看,是同样的消息。
今晚八点,圣鼎酒店顶层,家宴。
署名:韩森
那是他父亲的名字,和他一样带着寒冽的气息。
韩母死的时候韩默言只有两岁,他并没有见过那个据说温柔端方以美貌闻名社交圈的女人,他的记忆里出现的永远是沉默寡言冰冰冷冷的父亲和各式各样变幻着的父亲的情妇。
那些女人有各种身份各种样貌,身上穿着各种昂贵的套装喷着各种味道的香水,流云般来流云般散,来来去去,空旷的别墅里还是只剩下韩默言和韩森父子相对无言。
因为没有见过,韩默言对于母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愫,对于自己父亲这种行为自然也没有任何意见。
比起父子,他们其实更像是抚养证明上监护人和被监护人的关系,这样的关系让韩默言比其他的子弟更早的意识到独立,学习期间他甚至没告诉任何人他的家庭。
再然后……
韩默言微微闭了闭眸。
……接着他学了金融,考了.在大学期间就开始学着分析市场,寻找商机。
在这点上其实韩森对他真的算不错,虽然没有给他任何指导和襄助,但至少韩森给了他一笔不菲的启动资金,明里暗里还让韩默言借助了自己的人脉,骨子里商人的血和头脑让韩默言只在起初遇到了一点挫折,紧接着便是一路的顺风顺水。
在这期间他搬出了韩森的别墅,自己买了房子,而他们父子的关系依然不温不火,只是去的少了,韩默言也不知道父亲的别墅里是不是还有频繁替换的情妇。
韩森也从来不对他提这个——并不是觉得尴尬,只是韩森把这个当做他自己的事情,
和韩默言毫无关系。
这样一年年做下来,韩森开始渐渐把自己手里的一些小企业交给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