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庄静,你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庄静说的种种陆染都可以不在乎,只要韩默言也不在乎。
可是,显然,他做不到。
庄静理着风衣衣领开口,那明明温润细腻十分悦耳的声音却让陆染不由自主地觉得难受:“我不是说过了。既然当年是你追的我,那么现在让我来追你。”
“阿言,我们在一起时说过的那些话,每一字我都是认真的。”
“那些感情,也都是真的。”
庄静娓娓低诉,语气轻缓,似乎很是动情。
韩默言抓着床头的水杯,猛灌了两口,不再剧烈的咳,却挥手赶庄静。
庄静见韩默言已经不咳了,也不多说话,穿上风衣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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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默言以手支额,不知是因为感冒还是其他缘故,久久不愿说话。
他不说话,陆染也不想说。
她拿走水杯,准备去厨房再接点。
厨房里和房间里一样安静,只能听见寂静的水流声,一点一点落进杯中。
她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攥紧了身侧的手,指甲几乎嵌进里,却什么也
不敢做。
桌子上的牛排饭已经冷了,放进微波炉里重新热过,食物的香味从微波炉里飘出来,很诱人。
端出来给韩默言之前,陆染大口呼吸,放松情绪。
韩默言靠在枕头上,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陆染把饭放下,听见声音,韩默言慢慢回过头,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像个没有情绪的假人。
“韩默言,你到底吃不吃饭了?”
眨了一下眸,韩默言才清醒般坐直身:“多谢了。”有些喑哑的声音平静的波澜不兴。
安静的看着韩默言嚼蜡一般吃完饭,陆染抿了抿唇问:“韩默言,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真的能忘掉庄静么?”
放下筷子,良久,韩默言说:“对不起。”
压抑忍耐了许久,陆染还是再忍不下去,一拳捶在桌上,手掌发麻,心也跟着麻木:“韩默言,如果你觉得对不起,就不要处处表现出你的深情可不可以,就算装作不在乎也不行么?你这样我会觉得我才像是多出来的那个人。韩默言,我是喜欢你,可是我不想给你当利用的工具。”
韩默言抬起头,看着陆染。
这样一番话说完,陆染实在没了继续留下来的勇气,转身就要走,却被韩默言拉住了手腕。
“等等。”
陆染没有回头,只是在等韩默言继续说。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陆染不知道如何形容,压抑忍耐痛苦与不甘心的反复折磨。
放不开手的又何尝是她一个人。
就这么安静的对峙,大概过了足有五分钟,韩默言沙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说了长长的一段话:“陆染,是我的错……我不是想利用你做工具,我只是生气而已。”
韩默言又咳了两声,平淡道:“我生我自己的气,没有办法平静的面对庄静。”苦笑了一声,“我无法控制……这点并不是出于我本意,陆染,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你可以选择离开——我没有资格强求你留下,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可以做些事情补救,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愿意,包括之前说过的结婚。”
理智告诉陆染韩默言说的都是实话,却又是那么让人无奈的实话。
爱情本身就不是能够被控制的事情,如果可以控制,她宁可不要爱上韩默言,苦苦守着,卑微到尘土里,那早就不是真正的陆染了。
反握住韩默言的手,陆染回身,一字一顿问:“韩默言,我只问你一件事情,你现在还爱庄静么?”
沉默了一会,韩默言缓缓开口。
“不爱了,只是本能反应。”
紧紧握住韩默言的手,陆染扬起一侧的唇角:“韩默言,我信你这一次。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结婚好了。”
松开手,收拾掉桌上的吃完的牛排饭,陆染转身朝厨房走。
在临出门前,顿下了脚步,陆染道:“拜托别让我失望。”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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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默言是行动派,陆染也是。
陆染打电话给陆妈,韩默言打电话给韩森,只是前者的反应是惊喜与感慨,后者的反应是一个词“很好”。
婚礼事宜很快被提上行程。
刚到周末,陆妈就订了一系列的婚纱让陆染去试,美轮美奂的白色纱衣层层千叠,价格不菲,模样繁复花哨,任何女人穿上都会像十二点前的灰姑娘,公主一般华贵高傲。
对着镜子前即使补了妆也显得苍白的自己,陆染只能微笑。
其实,做韩默言的新娘是她五年以来的梦想,白纱裙、英俊的新郎以及所有人的祝福。
只是,真的到了快要成真的这一天,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
镜子里那个完美的女人并不像她,五年前她还是那个穿着洗得发白裤脚磨破的牛仔裤一身嬉皮打扮的不良少女,会对着镜子竖起中指,会手在裤子后面百无聊赖的轧马路,会和人疯玩一夜第二天一早洗过脸就赶去上课……
“这条很漂亮,呃,这条也不错……过来,小染,我们来试试这条。”
手机震动了起来,陆染接过一看,对陆妈抱歉道:“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