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歌说道:“哎呀,不用给我带,我这边都有。对了,我们还从省城给大家带了礼物,等会你们过去吃饭正好可以拿回来。”
“不用吃了,我们也不怎么饿!”于支书摸了摸自己上口袋的烟,看了看于秀明还是忍住了。
这城里的房子密封性好,他要是抽烟,对小孩子不好。
曲长歌凑到于支书跟前:“支书,是不是我们没有回村里过年,你就不高兴了?”
于支书食指曲起,敲了曲长歌的脑门一下:“瞎说什么呢,你们回省城婆家过年那是天经地义的,我才不瞎吃醋呢。”
“那为什么不去我家吃饭,二哥可准备好些菜,等会你们不去,我们可吃不完,这不是浪费了么?”曲长歌摸了摸并不疼的脑门说道。
叶玉玲瞪她:“这是什么天,还能坏了不成。”
曲长歌挪到叶玉玲跟前,抱住她的一只胳膊就开始摇:“要是请不动你们,二哥该说我了!”
于娇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姐,你说话可真是没良心,二哥那人只有你欺负他的,他啥时候欺负过你。对了,即便是他想欺负你,也得能欺负得了你啊!”
曲长歌不理于娇娇,只对着叶玉玲撒娇。
叶玉玲让她摇晃得头都晕了:“老头子,赶紧答应吧,不然我要站不住了。”
于支书点头:“行!”
就这么简单!
曲长歌也察觉出于支书的不对劲来,平日里他虽是话少,可也没少到这种地步,就跑到于支书跟前问道:“支书,我觉得您好像是有心事啊?”
于支书大方地点头:“你才看出来啊?要是小况早就能看出我心里有事。”
曲长歌说道:“好了好了,我认输,支书您跟我说说呗!”
于支书叹了一口气:“这事儿啊,就是跟你说也没多大用。”
曲长歌还不相信了,拉着于支书的手问道:“那我听听总可以吧!”
于支书说道:“哎,这是老天爷的事。哎,现在不能随便说老天爷了。对了,是天气的事!”
曲长歌没说话,等着于支书的下文。
于支书说道:“其实从去年种下二季稻的时候,天气就有些反常了。地里要不是我们挑水浇地,说不得去年秋天的收成都下不来。虽说比起五九年那会要强一点,可从那时候开始一直就没下过雨,就是冬天也没下雪,地里干得厉害,就是咱们水井都很浅了,今年的春耕怕是够呛了。”
曲长歌一直在县里也没在意这些,听支书这么一说也着急了,这地里的庄稼可是所有人的饭碗子啊,本来就不够吃了,如今春耕的水都够呛了,这二季稻就更加没谱了。
“是只有咱们那里这样,还是县里都这样?”曲长歌忍不住问道。
于支书说道:“我们去公社开会了,据说不光是县里,好像整个省里都是这样的情况。”
曲长歌一听,知道这就麻烦了,秘境里的小溪水绝对够红旗村的庄稼,可是整个省都是这样,她就没办法了。
于支书摇了摇头:“本来粮食就不够吃,今年再来一次大旱,怕是又要闹饥荒了。好了,长歌,你也别往心里去,这种事情也不是咱们凡人能解决的,只能指望老天爷了。哎,我又说封建迷信了。如果真的拜菩萨就能求来雨,哪怕把我抓起来,我也认了。”
曲长歌知道于支书是个真正为大家着想的,今天晚上她要回去跟赵况两个好好商量一个对策来,她觉得自己不成的事情,赵况也许就有办法。
“支书,就算是大旱,咱们今天晚上的饭还是要吃的,走吧,咱们现在出发吧!”曲长歌对于支书说道。
于支书点点头:“行,我们就再去好好吃上一顿,攒足了力气跟老天爷对着干一回!”
一行人去了曲长歌家里吃饭,看着满桌的好饭好菜,于支书又有些难受了。
赵况还不知道这事儿,给于支书满上一杯酒:“支书,这是咱们爷俩今年第一次喝酒呢。来,我祝您和全家心想事成!不用干,都是自己人,随意随意!”
于支书听到赵况的话,端起酒杯说道:“小况啊,支书是真的希望你这祝酒词能成真啊!为了这个,我也要干了!”
他说完,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赵况呆住了,虽说他知道于支书酒量不错,可这好像是着急啥事一样,难道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曲长歌就对赵况说道:“二哥,从去年秋天起,就一直没下雨,冬天也没下雪,地里干得不行。支书到公社开会了,说是不光咱们县,而是整个省都是这样的情况。”
赵况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是这种事情他们又能如何呢,能保住村里的地就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叶玉玲看饭桌上的气氛低落到了极点,就说道:“又不是不过日子了,再怎么艰难,咱们不都过来了,这还没到最严重的时候,咱们不能自己先垮了。来,吃菜吃菜!”
于支书被叶玉玲说得很是羞愧,可不是这么回事,难道日子艰难就不过日子了。
啥时候都要迎着困难上,困难这王八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开的,既然它非要找来,那就跟它决战到底。
于娇娇也在一边说道:“不就是比往年俭省点,少吃点,咱们******都能过得去,这不算大事!”
众人的斗志都被激了起来,也不再悲观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