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中,是久居北地的长宁骑术最好,常茹菲七岁就有了自己的小马,因而骑术也不错。所以说起来,荣安是三人中骑术最差的。
荣安尚未适应新马,所以长宁负责牵了她的马带着走,倒也安全。
三人的目的一致,就是想努力获得参与围猎的资格。
长宁按着早先朱承熠的告知,前往了附近练马的越障处。
荣安很悲哀。
她和马的亲和力未到,她的手也生得很,连跑都跑不起,哪里能越障。
三人中就只长宁勉强带马跳了两障。常茹菲虽没能成功,也大概知道了要领。
于是长宁提议,还是先练骑马。与马熟悉起来后,再试着去掌控。
三人选定了不远处的小丘陵骑马爬坡。
很快,荣安便不让长宁再牵着她的马,她已经能如家中一般控制身下马儿,顺利且平稳跑了一圈。
在山丘高坡时,长宁眼尖,怂恿了常茹菲,手指一点。“咱们去那边好不好?”
常茹菲一声应下。
两人便拉缰而往。
荣安顺眼一瞧,长宁手指处,正是朱承熠他们练球之处。
“臭长宁!你故意往这儿来的!还故意支开了侍卫!”就是带她来接近她哥了。这要是过去了,众目睽睽,无疑又是一堆人要对她起哄。
荣安这厢才刚一开口,那边长宁与常茹菲已经快马冲下。荣安磨着牙,只得追去。
“你昨日偏要我与我同住一院也是故意的是不是?”若不是她缠着要在别院留一个房间,荣安就不会一人独居一院。若院中还有别的姑娘,朱承熠又怎敢径直去与她说话?怎么看,这对兄妹都像是有预谋。
“你追到我,我便告诉你!”长宁回头笑。“追人不易。你也尝尝这滋味,才知早些勒马,对你对他对大家都好!”
荣安哪里追得上,顿时被甩下了一截。
她这还是第一次在无拘无束的环境下骑行呢。
而身下的马也大概是散养惯了,不像家中马听话,她手上缰绳上使的劲儿得双倍才能让马儿按要求行进。
呼哧呼哧追了几息,却是离那两个嬉笑的身影越发远了。
而远处,一众青年明显已经瞧见了从小山丘上俯冲而下,招摇的她们三人,一齐挥手起哄。
荣安隐隐听到,那帮公子正怂恿朱承熠上前迎人。尚且离了百丈远,荣安已觉双颊红了起来。
所以,她是在奔向他吗?
她突然不喜这种感觉。
这种,被算计,被控制,被牵着走的感觉。
这不就是她今生醒来后一直想要摆脱的?
那此刻这算什么?
这么一想后,她强行拉扯缰绳,强行调转方向,强行拉转马头偏去了另一个方向。
这样才对!
无垠草场,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她不需要别人来规划!
她身下的马儿似乎也与她亲和了起来,跑得越发轻盈快速。
风驰电掣,纵横天地间。
这样天高海阔任鸟飞的感觉,完全就不是在家里的小打小闹可以相提并论的。
荣安身上,久违的通体舒畅,浑身都有用不完劲儿的感觉又回来了……
这边,朱承熠正被众人取笑。他也不由暗暗叹气,这个人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让她将自己包裹得那般严实?怎么都不愿走出来?
她就那么害怕被固定,被束缚吗?
可这天下,从来都没有绝对的自在!
众人只见虞荣安黑衣白马,驰骋在蓝天碧草之中,如同一幅画般美好。
身后众人啧啧称赞,朱承熠低哼勾指到嘴边,吹出一声哨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