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五百五十两的赚头,荣安手上已有千两。
底气有了,玩起来便能随意些了。
第二局开始。
这次轮到上把赢了的荣安做庄,一轮闷押后,又到荣安说话。
“再闷一把。”荣安又推了二十两出去。
众人暗自纳闷她的胆量,略觉她贪心了。分明上把就是最小的点数,难不成还指望侥幸事一直发生?指望他们每把都让着她?
寇世子好心叮嘱:“手气好的话,才适合多闷几轮。”你手气不好就得及时止损。
荣安叹了一声,看向了对面尹江:“我之所以不开盅,这不是因为上一把兴宁伯说想要看我点数,说要花钱开我吗?我怕伯爷又没机会,所以才坚持着……”
荣安微微笑:“说话要算话。不管牌好不好,总不能言而无信。”所以,对面的这位伯爷,不管您牌好不好,都得挺到最后,等你来开哦!
兴宁伯一愣。可他已经开了自己盅看了三枚骰子。
这把他手气不好,手上点数不大,两个三,一个二,桌面尚无人退出,这一把他若坚持强上到最后去开虞荣安,那得大输一笔银子,那他岂不是冤大头?
可他若退,那刚刚虞荣安口中“说话不算话,言而无信”之人便是他了,当着这么多人,着实丢人啊!
虽荣安送了个两难境遇来,可对兴宁伯来说似乎并没造成任何困扰。
他一脸惊讶,迅速做出了回应。
“是我手快了,竟然看了点数。如此对虞二小姐不公平。这样吧!”尹江手已快速推盅放弃,“既是我的错,那公平起见,我愿意主动放弃这一轮。等下一把,你我二人好好比一把。”
荣安冷笑。主动放弃?果然不要脸。他若说话做事统一些,勇于承担些,那她还敬他是条汉子。可惜,又是一个睁眼说瞎话只看利益的伪君子。
她回头看了常茹菲一眼,果然,那丫头也是冲那尹江正冷眼。
荣安笑容深了几分:“伯爷这可不是手快,是记性不好吧?这才多长一会儿,就忘了要开我了?也是,毕竟是四个孩子的爹了……”年纪大,脑子不好很正常。
荣安的笑太刺眼,尹江眼中尴尬闪过,面上则依旧平稳:“虞二小姐这是怨上我了?那这样,虞二小姐刚押的银票算在我这儿。”
“别!我是那种差几十两银子的人?还是那种输不起的人?”荣安一挥手:“来人,酒水单拿来!我请客!这桌一人一壶好酒,再给兴宁伯配一碟核桃。伯爷,您的银票还是自己留着多买核桃,那玩意儿补脑。”
不少人笑出了声,但桌面上气氛却很尴尬。
当然,最尴尬憋屈的还是那被其他五人集体翻白眼的兴宁伯。
他也没做什么吧?怎么就要这般对他?
那虞荣安的敌意他感受到了。他有些奇怪,他与这虞二并未有交集,虞博鸿是皇上跟前红人,他虽是伯爷,却是虚爵,虞家是他攀不上的,更是他从不曾得罪过的。几个女子上船后他也是客客气气,哪里错了?
那虞荣安是怎么回事?不明白。
这种时候,他不能跟个小女子辨口舌争长短,只得硬生生扛下“输不起”、“老”、“脑子不好”的骂名。
更气人的,是众目睽睽下,他哪能承虞荣安的惠?酒水上来,迫于压力,他只得将账拦在了自己名下。
这还不止,此刻一肚子怨气的他还得主动倒了杯酒,起身向虞荣安道抱歉,求消气,表示先干为敬。
可这时,却是一个小厮上来,一副劝他别喝的模样。
他更加烦躁,一把将人推开了去。
荣安看在眼里,更是有所猜测。
前世的记忆里,这人原配便是被他酒后打死。荣安怀疑他酒后有暴力相向行为。今日饮酒人不少,可他一直滴酒未沾。这会儿刚一举杯下人便来阻,自己猜想怕更错不了了。
对方既然客气请酒,荣安表现也很“大度”,接收了尹江道歉喝了一杯,示意了未完的赌局。
桌面氛围这般糟糕,谁都瞧出荣安的不悦,寇世子一个眼色下去,桌上几人再次给了她这个新手一个面子,各自推了盅,主动放弃这一局。
风度,风度重要。
不能和兴宁伯一样!
面对姑娘,不但不能欺负,更得让着些才是!
……
谁曾想,此刻的兴宁伯已暗下一口老血在喷了。
那虞荣安是个什么鬼?下人来他耳边相告他才知道,对方点的是五十两一壶最好的酒,还每人一壶?
她这一张口,就是三百两没了!
免费的喝起来不开心吗?特么的!兴宁伯觉得自己上当了。
想他为了这把不输得太多,连面子里子都豁出去了,谁想到头来还折了这么多银子?还有,那些玩意儿喝了自己请的酒,怎么还一个个同仇敌忾的模样?
兴宁伯越想越恨越委屈憋屈,忍不住手又伸向了酒杯……
所以这第二把,还是荣安赢了。
赢得不多,只一个底钱。
荣安开盅瞧了自己点数,一个六两个四,依旧很大,足以横扫桌上众人。
第三把,荣安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兴宁伯的身上。
那家伙虽然面上没有一点表情,但在连开了前两盅后,第三盅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小心翼翼看了点数。
随后,他加了五十两,抬眼看向荣安,露出一笑。
到荣安这儿,荣安却是推了盅。
她不玩了!
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