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装备火器的只能是汉兵,这对女真人来说,也是增加自身实力的一个途径。
就象负责推着楯车去填壕的“炮灰”,多一些总是好的。火器不如明军,但对战起来,死的又不是女真人。
皇太极做了个手势,示意范文程跟着,他迈步向外走去。
见皇太极兴致不高,范文程知道定是计划不被采用,也不敢多说,微躬着身随在其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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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备无患,谨慎小心,一直是朱由校所禀持的对敌作战的特点。
辽镇向东推进至锦州、大凌河,也是布置得周到细致。火炮不到位,朱由校都不会同意开始行动。
这倒并不是性格使然,而是朱由校根据历史上的大凌河之战作出的判断。
当时皇太极为阻止明军建成锦州和大凌河两城,急速出兵,终于赶在大凌河城筑好前围困了城池。
但历史并没有重演,皇太极倒是想迅速出击,破坏明军的推进计划。
可现在老奴还没翘辫子,代善和阿敏不服他,他在后金的威望和地位也没那么高。
上万明军六天修好了大凌河城的环形防御工事,建奴没有动静;七天时间又把锦州变成了坚固堡垒,建奴依然没有行动。
顺利得出人意料,熊廷弼亲自视察完两城的防御后,又命满桂率所部继续在义州屯驻,给锦州、大凌河提供预警。
其时,在辽东大地终于明显地感觉到了春天的气息。
沁人心脾的青草野花的芬芳,夹杂着潮湿的泥土的味道,令人也油然生出一种蓬勃向上的盎然生机。
立于笔架山上,熊廷弼举着望远镜四下瞭望。南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北面则是宽广的陆地。
几位明军将领也同样的动作,望远镜的倍数都一样,只不过做工不同,以显出官阶和身分的不同。
老熊手里的望远镜是御赐,上面贴了金。皇帝花钱也得省着点,可不敢全用金子打造。
如同广宁有右屯卫这个集粮之地一样,锦州和大凌河城则将把笔架山作为屯粮之所。
自古以来,战争的双方都把粮草当作重中之重。截粮、烧粮、抢粮、护粮等战术层出不穷,最著名的应该算是官渡之战的火烧乌巢。
熊廷弼作为老军伍,岂能不明白此理?笔架山对锦州、大凌河,就如同觉华岛对宁远,重要性不用多说。
而笔架山的防御也是相当坚固,守军更有居高临下的优势,可能比大凌河城与锦州更难攻取。
负责守卫此处的乃是参将朱梅,为人朴实忠厚,办事精明干练,颇为熊廷弼所喜。
除了主将朱梅,新科武状元戚世光也被调到辽镇,驻守在此山,在朱梅帐下听令。
至于武进士中那个姓吴的,朱由校暗中授意武学,分配到了西南战场,跟叛军作战去了。
这样一个调动,估计连吴襄的老婆都跟历史上不一样,后代不管是男是女,也不会让皇帝心中别扭了。
另一位武进士出身的张鼎维,已经是一名合格的炮兵军官,正指挥着布放火炮。
从山上往下打,火炮的射程能增加近三分之一。尤其是大明重迫,能将炮弹投射到千五百米。
海面上停泊着几艘巨舰,小船来往穿棱,运输着弹药物资。虽忙碌,却也井然有序。
好半晌,熊廷弼才放下望远镜,伸手召过朱梅等将,说道:“虽有地利优势,守御亦不可轻忽大意。碍于此山的大小,只能驻扎两千军兵。但此地的重要,不必本经略多说吧?”
朱梅作为主将,躬身答道:“大人请放心。末将率两千军兵守此屯粮之所,便有十倍东虏来攻,也定叫其铩羽而归。”
熊廷弼点了点头,其实并不认为此地会遭建奴攻击。但作为主帅,提醒和警诫却是必不可少。
“我军的防御工事已是完备,东虏却迟迟未动,想必是畏于攻坚,或是还在筹集物资准备发动。”熊廷弼并没有掉以轻心,尽管十余天已过。
在古代兴师作战,调动人马、筹集物资是颇耗时间的。看不到东虏的行动,却未必是不敢来攻,还可能是正在准备。
“东虏或许以为我军在重修城池,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不急着出兵作战的。”戚世光躬身答道:“只不过,他们肯定失算了。”
“很有道理。”熊廷弼颌首表示赞许,又对张鼎维问道:“火炮现下不是很多,但兵器火药局正在加紧制造,再运来的话,就直接留下吧!”
张鼎维拱手答道:“山势有利,但直射火炮用处不大,难以打出跳弹攻击,就全部运往锦州或大凌河,加强那里的防御吧!”
因为在山上的关系,就算是实心弹,飞出去后也变成了砸击,弹跳不起来。而东虏要攻山的话,也不能推着楯车爬山,也就不用火炮来摧舁。
熊廷弼也听明白了,虽然还是希望山上再多些火炮,却也没马上打击张鼎维的满满自信,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他不能告诉下面的将领,此次东进既是军事行动,也是政治行动,为皇帝增加改革的底气,继续深入推动的助力。
因为重占锦州和大凌河,可是光复失地。尽管等于接收,既没有战斗,也没有斩获。但被妙笔生花地一写,就会是振奋民心士气的大好消息。
报纸上已经登载了今年在辽东要投入的资金和物资,相当地巨大。
这也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