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似乎早已估算过,所以面对冯宇的问题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叛乱发生之前,整个西西里岛有十万出头的人口,其中大半是奴隶。这其中还包括万余正规军。其余人口都是本地自由民和帝国公民。当然还有几个由这些本地平民组成的治安军军团。叛乱发生后到现在,除去死亡人口,现在正规军应该就只剩下千余人,基本上都是我的部下。包括治安兵在内的平民应该能剩下至少七成,也就是三万人左右。”
冯宇点头道:“敌军本有五万余人,加上刚刚在墨西拿之战中的损耗,现在合起来也就四万五六千兵马。而岛上站帝国一方的还有三万人口,加上我带来的万余人马,合计也有四万出头的人马。如此我们是能和他们在全岛范围内全线开战的。”
说到这,冯宇又顿住话语,他笔直的站立着,眺望远方群山良久后方才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好吧,安东尼军团长,本将就采纳你的建议,先行控制岛屿东北,中部,南方三个区域,与贼军形成对峙之势。而后再行对贼军盘踞的西北角步步进逼合围。”
冯宇说出这番话之前,脑子里的算盘实际上已打了几遍。若按他此前的计划,等和各路援军一起平定整个西西里岛后,元老院和亚历山大不一定会将西西里交给他来代管。而若是自己真能凭一己之力平定叛乱,那罗马城方面必然会按惯例委任自己为西西里岛行省的总督。这将为他最终掌控罗马最高权力并且推行自己的改革计划打下牢固的基础。
安东尼见将冯宇说服,顿时心中大喜。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来,对冯宇道:“这是张全岛抵抗贼军势力的分布和联络图,现在刚好可以给将军用上。”
冯宇当即让他将地图摊在地上,而后和众将蹲在地上,就在露天和海风吹拂中商讨起进入计划来。
到了太阳西斜时,已列阵大半天都快等的不耐烦的冯宇大军终于开拔。这次他们并没有沿着海岸走,而是在安东尼的引领下,一头扎入了西西里岛东北角的山区。
冯宇望着崎岖道路两侧的崇山峻岭,有点忧心的说道:“我现在还是担心贼军会隐伏在山林之中,对我军展开伏击。”
安东尼却面带轻松的说道:“统帅放心,这一片山区里面至少有我方的十来股人马。他们都和在下一样,从中部平原地带退入山林的我方溃军或平民。他们虽然各自为战,且不敢对敌军大队人马发起袭击。但他们会对敌军小股人马发起暗袭,而且我们之间会互通消息。若那贼军真要在这山林中伏击我们,他们必须化整为零,分成许多小部队,在沿途山林中埋伏,然后对我们路过的人马突袭才行。就如同当年条顿森林之战一样。但如此一来,他们分开的小部队却会遭到我们这些隐没在山林中的友军的背后袭击。”
冯宇这才舒了一口气道:“如此我就放心了。这些山林中的部旅以后一段时间还是应该暂时留在原地。我将支持他们继续巩固他们在山中的营寨,以加强我们对东北山区的控制。我相信贼军真有一天被我们彻底击溃剿灭时,必定会有少量残军突围后,窜入东北山区。”
冯宇大军开入西西里岛东北角的山区没多久,夕阳就已西下。巴勒莫城外接天连地的无数营帐被快要沉入海面的太阳拖出长长的影子。此时,在巴勒莫城外围巡逻的一小队反叛军兵士们突然紧觉起来,因为他们的视线中隐约出现了一支军旅。
不过他们没有紧张多长时间,便人人都恢复了镇定,因为他们发现来的是自己人。其中为首的一名头目说道:“看样子,应该是斯巴达克斯将军的部队回来了。”
其余兵士立刻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不是说他们做为先头部队渡海的吗?如此看来,他们应该是失败了,未能渡海而去。”
“应该是吧,你看他们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样子,应该是吃了败仗。想必是官军出动了大军在墨西拿海峡拦截了我们。”
“嗨,我早说过,去什么亚平宁半岛。我们就把这西西里岛全占了,自成一国也就够了。”
“你懂个屁!你占个空岛有什么用?我们吃的喝的都从哪来?谁去种粮?谁去当兵?谁去当官?谁去做国王?这些事情要掰扯起来,你认为我们这几万人还能聚成团?”
此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他们后面响起:“都七嘴八舌的议论什么呢?都忘了大将军近日才颁布的军令---不得私下擅自议论军中大事方略了吗?”
众人一听这声音立刻唯唯诺诺了起来,巡逻队为首的头目立刻对后面来人敬了个礼,而后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要严守军令,不得交头接耳妄议军中大事,我们继续巡逻。”
这支巡逻队立刻脚下生风的溜走了,说话的那个人这才在众亲兵的簇拥下上了前来。他不是别人,正是曾被冯宇军迎头痛击的西西里佣兵头子摩梭利斯。
当时,他带着为数不多的残兵灰溜溜的逃回西西里岛,因为折损了太多兵将,西西里佣兵团元气大伤,导致他一蹶不振。但很快,他就时来运转了。西西里岛爆发了奴隶大起义,他和西西里佣兵团自然而然不可避免的被卷入这场历史浪潮中。
一开始他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耐心的观察着局势。等他判定奴隶反叛军将会形成一个无人能够阻挡的洪流大潮时,他便带着残存的西西里佣兵投到了汉尼拔的麾下。他和佣兵团毕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