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勒莫城墙上。意识到自己被摩梭利斯所欺骗的斯巴达克斯和汉尼拔正要往城下走时,一旁的反叛军兵士却突然高声叫喊起来:“船!远方来了条船。”
汉尼拔身形突然一震,本已心死的他蹬蹬两步又跑回城头,举目向远方眺望。果然,远处的海平线上升起了一根桅杆。此时斯巴达克斯也跟了过来,汉尼拔喜滋滋的说道:“你看看,我就说摩梭利斯还不至于做出此事吧。他一定是路上因为什么耽搁了下,所以现在才得以回来。”
斯巴达克斯没有应他的话,而是眺望远方良久后说道:“可怎么就只回来一条船只?”
汉尼拔心往下沉了沉,但却还是抱着幻想说道:“其余船可能还跟在后面,我们再等等看。”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汉尼拔本重新燃起的希望又归于死寂,他的心再次掉入冰窟窿中。最开始看到的那条船已全部从海平线后显露出来,并且已经近的和个拳头一般大小了,但海平线上却依旧没能看到其余桅帆的影子。很显然,这是一条孤船。
当那船只接近巴勒莫港时,汉尼拔于斯巴达克斯二人都跑下了城墙,来到港口码头处。斯巴达克斯冷声下令道:“此船不一定是我方舰船,传我军令,码头上的兵士全部警戒!”
一些兵士立刻刀剑出鞘,矛枪盾牌在手,在码头和港口岸边上严阵以待。港口中仅存的三条小型战船也满载着数十名兵士,从三个方向上向那条不明舰船兜抄而去,甲板上的兵士们手持蝎弩,引弦待发。
此时,这条不明船只的甲板上突然冒出个人来,高声喊叫道:“不要动手!是自己人!我是摩梭利斯!”距离虽然远的还是看不清容貌,但是听声音就知道是摩梭利斯。
船只终于靠了岸。摩梭利斯一下船,汉尼拔就板着脸劈头盖脸问道:“摩梭利斯,你怎么才回来?我们的船和人呢?”
摩梭利斯哭丧着个脸道:“大将军,属下无能,未能保全这些舰船和兵士们。我们的船队才到阿非利加的海岸线,就被突然出现的罗马舰队所拦截,它们有三四百条全副武装的战舰。而我们的船队只有两百来条,而去全都满载着兵士,那海盗的装备也比对方低劣的多。短短一个多小时时间,我们的战船就被对方打的沉的沉,烧的烧,全军覆没了。属下我也随着船只沉入海中,本想一死了之。但想到怎么也得回来个人给大将军报信,这才苟全了自己的性命。而后我被条船救起。而后乘乱向外逃出,属下这才算是捡回一条命来,向大将军报信。”
汉尼拔一听,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吐将出来。他跺着脚说道:“临走时叮嘱你们千小心,万小心,宁可走慢点也不要撞上罗马的海军,怎么你们还是撞上他们了呢?”
一旁的斯巴达克斯却带着冷笑,以怀疑的语气问道:“看来,摩梭利斯将军还是万幸啊,那么多船没逃出来,就将你救起的船能够逃出来?怕不是有人藏匿的钱财和兵马后再回来诓骗我们吧?”
他这一番话让汉尼拔也警觉起来,摩梭利斯却一副被冤枉的面孔道:“二将军,你说我无能我认了,但怀疑我诓骗你们可是完全没有根据。就算你不相信我的人品,也应该有点常识吧。我真要是吞没了那些钱财和兵马,我回来又是图什么呢?谁不知道没了船,这巴勒莫乃至整个西西里岛几乎成了死地。我是来送死吗?”
汉尼拔一听这话也有道理,对斯巴达克斯说道:“兄弟,摩梭利斯是捅了大娄子。可要说他故意阴谋坑害我们却是过了。一是这种猜测没有什么根据,二是依据常理也说不过去,他真要那样做,确实没有回来的理由。”
汉尼拔接着又对摩梭利斯宽慰道:“此事虽然是坏在你手上,可要是完全将责任推到你头上也说不过去。那罗马人的海军与我们船队撞上也许是个巧合,也许是红胡子早就被罗马海军给盯上了,也是是他们本就在阿非利加海岸严密警戒。”
说到这他顿顿话语,将目光投向斯巴达克斯后方才摆摆手继续说道:“现在探究这些都没什么用了。当下,我们懊悔或互相责怪也都毫无意义。越是这种危机时刻,越应该团结一致,现在还是想想我们的出路吧。”说罢,他又对身旁的令兵吩咐道:“去,召集众将在府中议事。注意,这次要求百夫长以上的都来!”
他的亲卫令兵迟疑道:“百夫长?那全军上下得有近千人,这府中大堂可坐不下啊。”
汉尼拔冷哼道:“那就在花园中会议!”
而后汉尼拔又对周边的人说道:“摩梭利斯所遭遇的事,你们要严格保密。否则我军军心必会大乱,士气也将一落千仗。”
本以为汉尼拔召集众人是为了商议应对危机的斯巴达克斯疑惑道:“大将军,即然如此,为何要召集如此广众进行会议?我还以为您是要集思广议,商讨应对危机的策略呢。”
汉尼拔道:“现在还能商讨什么?到这个份上,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召集他们就是吩咐他们去做这件事情。但是我们只能告诉下面的人如何去做,不能告诉他们这样做的理由是为了应对危机,否则军心必乱!”
……
一个多小时后,巴勒莫原西西里总督府的前院花园中坐满了人。近千人按官阶大小排成了十几排。临时搭起的台子上,汉尼拔坐在正中间。他看人都到齐后,清了清嗓子道:
“今天要大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