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登上曹纯的艨艟旗舰甲板,拱手道:“启禀将军,方圆十里内水面陆地上都未发现梁军踪影。”
曹纯用手一挥道:“全军驶出洛东江,向对马岛挺进!”随着他的号令下达。布满洛东江江面的大小船只蜂涌而出,冲到对马海海面上。此时已是夕阳西斜,晚霞将海面映射的一片通红。
曹纯和坐在桅杆上的瞭望兵们都没有发现数里外,海面上那些看上去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小黑点。那是卫温舰队的半潜船唯一露在水面外的瞭望筒。
半个时辰后,曹纯的船队已驶出去三十余里远,已将海东半岛的陆地远远的甩在了身后。曹纯此时正在船舱中享用着亲兵送来的晚膳,却突然隐约听到外面甲板上的叫喊声。紧接着令兵闯到船舱之中急切喊道:“将军!不好了,海面上发现不明船只!”
曹纯听了这话心中一慌,直接将刚刚端起的一个粥碗丢在了桌上,泼洒了一桌子。他飞也似的跑到甲板上,眺目向远方张望,果然看到天际线上出现了大量桅帆船影。这若不是梁军船队,还能会是什么,而且看上去数量非常庞大。曹纯深知梁军海上舰队的厉害,那可是在海洋上纵横万里,伐国无数的水师。他心中暗暗叫苦,急忙叫道:“传我军令,全军原路撤退!向洛东江撤退!要快!”
随着他的令下,令兵们急急慌慌的在桅杆上打起旗语。不过这次曹纯带来的船队太过庞大了,所以整个船队掉头并是军令一下就能齐齐掉头的。
过了小半个时辰,所有船只方才都得到军令并且调转头来,向北驶去。曹纯的旗舰自然是一马当先的跑在最前面。但是这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梁军战船也追了上了。速度最快的桨帆战舰已距离落在后方的几条曹纯军战船近在咫尺。
轰的一声巨响,一条两翼船桨上下翻飞的桨帆战舰将一条曹纯军的龟船从尾部直接切开,整个桨帆战舰的船头几乎都嵌到龟船之中。龟船舱中几名兵士直接被撞的粉色碎骨,海水大量涌入船舱之中。一些伽耶兵士试图跳上甲板逃生,但是梁军船上标枪连续不断的袭来,将他们尽皆斩杀在甲板上。
另有一条桨帆战船乘风破浪,与另外一条敌军艨艟战船并向而行,而后侧舷第二层甲板上的弩炮射出发发石弹,艨艟战船一侧船舷飞溅起滚滚浪花。一些石弹洞穿了水线以下的船舷,让海水涌入船舱。曹纯兵嗷嗷叫着冲上甲板,有的还抄持着钩镰枪,试图将对方的战船钩住,明显是想进行跳帮接舷战。但是梁军船舷的六门弩炮又发来一轮火爆弹,这些陶罐在艨艟甲板上粉碎开来,石脑油瞬间烈焰腾空,连成一片火海。被燃着的曹纯兵哭嚎着跳入冰冷的海水之中。这条艨艟也倾斜起来,开始缓缓下沉。
不长的时间,对马海海面上已到处都是曹纯战船的残骸,水面上不断浮动着自己落水曹军兵士的人头。曹纯扭头一看,自己那些速度慢的体型较大战船正在被梁军的桨帆战舰一一击沉,如此下去即使自己能逃入洛东江,也要损失过半。他一转念叫道:“传某军令,让那些泥鳅船去火攻梁军的那些大船,务必要做到一船换一舰!”
随着一阵号角声,那些伴随在母船左右的泥鳅船调转头来向梁军冲去。一条泥鳅船利用灵活快速的优势,穿插到梁军一条桨帆战舰的侧翼,准备直接撞上敌船后再点火跳船逃逸,泅渡回母船之上。
梁军桨帆战舰的甲板上已聚集着二三十名战兵,他们向对方投出了标枪和射出了弩箭。泥鳅船上那些水手暴露在外的身体瞬间就被这些标枪箭矢所洞穿。他们的尸身东倒西歪的挂在船上,有的直接落入海水之中。但是船还是在惯性作用下向桨帆战舰撞去,这一侧的梁军桨手们用船桨奋力将泥鳅船顶住。
紧接着又是轰隆一声巨响,船身剧烈抖动下,甲板上的战兵都跌倒在地。原来另外一边的船舷也被另外一条泥鳅船撞到,泥鳅船上的大火燃烧起来,船上的兵士们纷纷跳入海水之中向母船游去。
幸运的是,因为风向的原因这条泥鳅船上的火焰并没有伸向梁军桨帆战舰,而是向相反的方向吹去。桨手们又用长桨将这条燃烧的泥鳅船推开。船舷上留下的一排孔洞和缝隙也都在水线之上。
正当那些跳入海中的伽耶水手要接近他们的母船时,另外一条梁军的桨帆战舰向他们冲来,快速前进的船体将这些水手在水中撞的粉身碎骨。泥鳅船的母船见势不好,也不管那些水手了,扬帆划桨就要开溜。但密集的石弹已向它袭来,直打的船体木屑四溅。接着被桨帆战舰从侧面直接撞成了两截。
此时,梁军的维京船也冲入战场之中,它们是那些泥鳅船天然的克星。泥鳅船的桨手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却无法远距离还击。纷纷倒在对方标枪和弩箭之下。它们的母船逃的逃,沉的沉。
曹纯见此状况,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管吩咐水手们向北逃亡。到此为止所有曹纯军的战船都各自为战,拼命逃亡,谁也顾不得谁了。
终于曹纯看见了洛东江的入海口,方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但随即他发现不对劲的地方,那江口处多出几十条形状怪异的船只,而且肯定不是自己船队中的船只。这些是梁军的半潜船,本就潜伏在江口几里外的地方,待曹纯船队驶出洛东江后不久,便浮出水面将江口封锁起来。而且有兵士登上岸边,杀掉曹纯留下的几个岗哨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