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脸色惨白的医生在晴天举手的一瞬间,并未好转,甚至还带着一丝讥笑,自言自语似得说——
“一个rh阴性血也敢自称贵族,走吧——别捣乱了。”
说完,医生就要走。
晴天着急的走过去直接拦住他,“什么贵族血,我是r血。医生,你……”
“行了吧!”医生摆了摆手看都没看她说,“现在国内就没有这个血型的年轻人!”
r型血直,继续瞪着他:“说的什么鸟语!你听没听到我的话,我要你立刻给我和顾韶非——换血!”
她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吼出来,而几乎是同时,里面传来“不好了!李医生!顾总快不行了!”
晴天直接揪着医生就闯了进去:“把我的血输给他!”
医生直到里面,才微微回过神,而晴天已经熟稔的走到了旁边早就准备好的抽血台上,直接躺了下去:“快!”
……
黑,无尽的黑里,还有一声声婴儿的哭声。
哇哇哇的,吵闹的让人心慌。
晴天想醒,可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好像全身都被抽走了血液一样,乏累,沉重,不仅醒不过来,还在继续往下深陷。
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终于意识完全消失,彻底的沉溺在黑暗中!
可她总觉得好像还忘了什么,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
第二天,傍晚。
顾韶非醒过来时,萧恩在他床边守着也是一天一夜了,刚微微打盹儿,就看到顾韶非的眼皮子动了动,立马来了精神:“顾先生,你醒了。”
顾韶非又闭上眼,微微理了理思绪才沙哑的开口:“时间。”
萧恩立刻把时间报给他,接着,床上的人陡然坐起:“她呢?”
萧恩一愣,接着开口:“我已经安排妥当,在您的套房旁边,找人看着了。”
顾韶非松了口气,又皱眉:“找人看着?她要干什么?”
萧恩也皱眉:“是他一直要跑,还咬人打人的,顾先生,这小男孩是谁啊?”
说到这,顾韶非才意识到他们说岔了!
“我说的是晴天!”他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不知道怎么了,他在迷迷糊糊中,一直不安,甚至恍惚间还听到了婴儿的哭声,现在说起来,眼皮都跟着跳了。
萧恩的脸色则跟着不太好,“晴天小姐啊……晴天小姐,她被陆家人带走了。”
顾韶非的脸色瞬间不太好,“为什么。”
萧恩就把血型的事儿给讲了,“也许,晴天小姐和陆小姐相似的事儿……不是巧合,而是必然。之前不知道血型的时候,我也没朝着这边想,只觉得是巧合,可现在看……也许,晴天小姐,是陆家的血脉。只是这样的话……”
萧恩没在说下去,因为陆安儿的死,导致了顾家和陆家已经好久不曾往来,如果晴天小姐是陆家的女儿,那么……顾总追起晴天小姐来,恐怕是难上加难,不仅隔着男女之情,还要隔上家族。
萧恩的话让顾韶非脸色很是苍白,沉默半天才问,“那她的身体……怎么样。我的……孩子……怎么样。”
这件事,正是萧恩接着打算说的事儿,“晴天小姐应该没事,但……因为抽血的缘故,导致胎心供血不足,孩子……已经……没了。”
萧恩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微弱到几乎听不到,可那每一个字都仿佛是陨石一样,砸的顾韶非鲜血淋漓,粉身碎骨,他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最后再低头,偌大的男人,眼眶竟是都红了。
萧恩跟着顾韶非很久。
打从顾韶非把他从一堆混混的棍棒下救出来,他就认定了这个先生,虽然平日里不说,可他们的关系却比哥们更加互相信任。
“顾先生……”萧恩看他这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但也更不明白:“您和晴天小姐……是过去就认识吗?”
这个问题盘旋在萧恩心中很久了。
顾韶非抬手扶着额,掌心下传出一声笑。
干瘪而又难过的,“是……又怎样。”顿了顿后,他声音哑然干涩:“她都不记得……”
萧恩皱眉竟不知该说什么,但也好像明白了许多,“先生情深,没关系的,我相信事在人为,就像您之前做的每一件事——都会有一个好结果。”
顾韶非没话说,因为他想的截然相反。
情深?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终归是他一直记着她也认得她,却一直没把她霸道的保护在自己羽翼下,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甚至害的她被人伤害,还害的她丢失了他们的孩子……
放下手,顾韶非握拳坐起来,脸色沉骏:“去通知陆家,我今晚会过去。”
调整好情绪的顾韶非这会儿又是那个熟悉的顾先生,可萧恩皱紧眉头:“通知……能通知,可他们不见得会让我们去啊。”
这又不是黑/道,还能打打杀杀的能闯进去不成?
没曾想,顾韶非一挑眉:“你不是说有个小男孩?即便他们阻拦我,也无法阻拦——陆家的子嗣回门。”
萧恩的眼睛一亮:“那男孩是?”
“晴天的弟弟。”顾韶非从病床上走下来,边走边又吩咐:“再联系杨德邦,他肯定是早就知道点什么,不然,不会留着这个孩子到现在,半小时内,我要见到杨德邦。”
说到最后,顾韶非的眼底浮现出一抹杀意。
因为他记得自己是被毒蛇咬的,不管这一切他知不知道,他和邓碧都得为他未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