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敬武却不知道这件事,在张浚的建议之下反叛了黄巢才一年多居然就看到了对方直接打到了自己家门口,难不成再宣布效忠一次?
“张大夫,现如今我青州前途在哪?”事态紧急王敬武也顾不得其他,当即招来当初劝告自己投诚大唐的谏议大夫张浚询问道。
“将军应该速速挥兵南下,协助中原大军剿灭叛乱,如此在唐皇面前才能够名正言顺上表留后。”张浚原本是盼望王铎前来青州主政的,但是现在王铎没来,黄巢却来了,这么大的消息在王敬武的探子没有传回来确切消息之前,张浚也只能就事论事分析,不过他还是打算劝说王敬武率领平卢军南下参加平叛。毕竟平卢军当年可是参加过剿灭河北三镇反复叛乱的边军,战力强劲,是一支可靠的军队,而王敬武接手之后对于军队这一块抓的也非常严格,在张浚看来南下必然会为中原战局带来一丝新的力量。所以毫不迟疑道:“如今黄巢虽然势大,但是中原各路诸侯已经联兵围剿,而且我听说淮南节度使薛相公也率军北上,这可是当年渤海郡王高相公留下的底子,足以对抗黄巢大军,将军但请安心南下便是。”
张浚的话只能算得上是心理安慰,事实上王敬武也只是想要对方一个态度,所以从张浚的住所出来之后王敬武不待第一批斥候回禀就再次派出大量人手进入兖州境内,准备打探更多的细节。
而也就在此时,沈勇带人已经到了青州城下,只不过对方大大方方亮明了淮南军旗号的办法却让身后的十三司暗卫傻眼了,甚至连带着前期进入青州潜伏的暗线都不敢上前搭话。
“无妨,立即去青州刺史府通报,就说天下兵马副都统、淮南节度使薛相公信使来青州传令,着令平卢军节度使、青州刺史王敬武立即出府接令。”沈勇根本就没把这些放在心上,反而大大方方的让人去传令,一副光明正大的样子。
他这个办法却着实吓了王敬武一大跳,在不知道前方具体战况的情况之下,对于这位挂着天下兵马副都统职衔的使者,他根本不敢怠慢,客客气气的将其迎入自己的府邸。
“天下兵马副都统、淮南节度使薛相公军令,着平卢军节度使留后、青州刺史王敬武立即率平卢军主力南下兖州,参加勤王大战,剿灭叛贼黄巢,规复中原秩序。”沈勇传令的时候倒是一本正经,面色严肃。
“敢问军使,兖州目前战事如何?”王敬武带着自己的几个兄弟接过军令之后却一脸为难,盯着沈勇问道。
“目前乱军已经被我勤王大军逼入兖州境内,泰宁军和天平军也已开赴战场,在曲阜等地与敌接战,然则势单力孤,需要青州平卢军即可南下,共同参加平叛。”沈勇哪还不知道对方的心思,八成是被自己散布的消息搅得不知道深浅,所以主动道:“我淮南军和宣武军、河阳军在西南已经逼近金乡,不日便可和泰宁军会师曲阜。薛相公听闻兖州北部军力薄弱,唯恐乱军不敌南面我大军压境继续北窜,将山东战场推进到青州,故而请王将军率军南下,将战场摆在兖州境内。将来剿灭叛军之后薛相公也好在唐皇陛下面前为将军保举,坐稳这节度使大位啊。”
“军使何意啊?”王敬武看着沈勇,一脸的惊疑不定,而他身后大儿子王师悦更是暗中拉了一把自己的老父亲。
“薛相公打算战后向唐皇建议,邀请王铎总管去江南任职,将军可要好好把握。”沈勇笑了一声之后道:“言尽于此,本将还要前往齐州,就不在青州多做逗留了,望请将军早做打算。”
他是直接扬长而去,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但是他的话却让王敬武呆立在原地良久没有说出话来。
“父帅究竟作何打算?”王师悦已经成年,所以见到自己的父亲沉吟不语上前一步道:“若是父亲能够和薛相公搭上线,将来平叛成功,父亲也可以直接尚未平卢军节度使,名正言顺,我等也就不必在青州坐守,可以主动出击了啊。”
“痴儿,你知道什么?这薛相公可是要我率军南下啊,沙场征战胜负难料,这黄巢若是那么好平定,何至于肆虐这么多年?如今更是直接从关中一路流窜我山东境内?”王敬武瞪了一眼自家的长子。
“父亲糊涂啊,刚刚淮南军军使不是已经说了吗,淮南军南线逼近金乡,北线朱瑾和朱瑄二人也已经到来,若是他二人挡住了黄巢兵锋,那我父子诸人岂不是错失了一次可以在唐皇面前露脸的机会?”王师悦急声道:“若是他们挡不住,这黄巢势必会被驱赶往北,到时候不还是逼近我青州吗?难不成父亲真打算和黄巢一路和天下人为敌?既然前后已无退路,就该果断出击,在兖州摆下战场总好过在青州吧?”
“那依你的意思?不论斥候打探的军情为何,我平卢军都该立即南下了?”王敬武被自己的长子说的有些意动,当即问道。
“父亲如果还有迟疑,不如让孩儿率领两万先锋军先行南下,一来先看看情势如何在做最后定夺,二来也好给薛相公一个交代啊。”王师悦道:“只要得到薛相公这位兵马副都统的认可,那将来平定叛乱,唐皇封赏,薛相公难道还会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