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眼镜,就眯着一双肿肿的黑眼圈看东西,被同学笑称「黑眼」。
「没听说。」
「呀!可惜,你知道吗?听人说啊,那省城的领导坐着一辆小白车,前后都
有公安驾车鸣笛开道,那排场,那阵势,你不知道有多威风。」
「哦,没兴趣。」
我懒得理他,忙着把身上的溼衣服脱下来拧乾。
「去!你这人真无趣,难怪没啥朋友。」
不一会王老师便进来上课了,但让我吃惊的是,后面还跟着辅导员。
辅导员陪着一位秀气的小姐走进教室内。
她——不就是早上拿手巾给我的女孩吗?辅导员说这是新转来的同学,叫虞
梓彤;说起这位新同学,她的身份直到现在仍是个谜,没有学籍、没有学号,是
省级领导直接下令,要学校给予「特殊」
关照进来就读的。
初三的时候,我那小地方当时没几个人骑单车的,单车这种高大上的东西,
咱那地方的人骑不起,当然事情总是让人想不到,谁能知道,五年以后咱这地方
的经济飞速发展,单车已是家家户户都买得起了。
以往——我都大踏着步伐,靠着两条腿每日来回于老泥墩与水口初中。
那天我的人生命运却发生了扭转。
「你好,郭同学。」
「妳……妳好,虞同学。」
「老师说,你家住在老泥墩?」
「是…是啊…」
「你能载我一程吗?」
虞同学手上牵着一辆崭新的单车,我承认——当时这种高大上的产物让我很
震惊,我没骑过,自然不会骑,但我又不想在女孩子面前丢人,只好硬着头皮答
应下来。
「这地方路不好,不适合骑,我先牵着,走到前面再骑吧。」
我俩就这样牵着单车,在路上并行。
「妳怎么也要去老泥墩?」
「我住在那啊。」
「妳住那里?我怎从不知道?」
「呵!今天刚搬过去的。」
她说这话时,脸上露出皎洁的笑容,那双大大的眼睛眯起来,有如上弦月般
明亮动人。
「原来是新邻居啊……」
她侧着脸,微笑道:「我们走了这么久,都没见你骑上去,你是不是——不
会骑车啊?」
我听到她说这话,顿时有一种被拆穿的感觉,恨不得找个洞鑽进去,可惜没
有洞,不然我真有可能会跳进去。
她见我一脸羞郝,像隻受伤的雏鸟般低头不语,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顿时露出
了然的神情。
忽然她转过身来:「喂!不然我教你骑车吧。」
说是教,但我初次学,加上又很紧张,怎么也学不上手,最后还是她骑车载
我回去的。
回程的路上,我俩共乘一辆单车,从下塔到竹园那条路,是一条狭窄的土路
,这一路上车轮转动的声音裡,夹杂着路边碎草的窸窣声响;路上颠坡,单车忽
上忽下;梓彤的额头也冒起,无数密集的小水点,渐渐凝成一粒粒的水珠,她的
一撮头髮,粘在头皮上,从土路两边的田地裡飘来幽幽的紫罗兰气息和澹澹的薄
荷味,那田野间,泥土裡施肥后苦涩微臭的气味,是我早已闻惯的,我以为能骑
这种昂贵单车的大小姐会不习惯,却没想到梓彤一点也不在意。
落日馀晖照在我俩身上,梓彤仰起脸,一颗水珠落到脖颈上,此时一阵清风
徐来,她的长马尾迎风飘起,髮香带着一股处子鲜美的清新味,冲进我的口鼻裡
,让我的下体不禁硬了起来。
这一路上,因为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因此我俩就沉默的渡过,事后想想很是
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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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晓事
那天回去后,我就没再跟梓彤一起骑车回家,一方面我也怕有人閒言閒语,
二方面我也耻于让一个弱女子,来载我一个男生。
但是「弱女子」
这个刻板印象却在几天后被刷新了——「傻暓!」
我又再次被霍莽和高国飞撞倒。
我没多说话,按膝撑起身子,赶到操场的起跑线上,所有的男生都各就各位
,这是我们初三学生的竞跑比赛。
霍莽喊道:「妳来这做什么?这是男生才能参加的!」
我侧过脸,只见虞梓彤脑后绑着一条长马尾,穿着白球鞋,粉色短裤,来到
我身旁,她那一双洁白如玉的光滑美腿敞露在我面前,让我不禁脸红起来,其他
同学也跟着大眼瞪小眼,毕竟我们那年代还是比较保守的。
我对霍莽喊道:"怎么!你不敢让虞同学参加,是怕输给女生?"霍莽咬住
了下唇,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不再说话了。
比赛一开始,霍莽和高国飞拼命奔跑,超过了众多同学,但跑到一半,我又
超越了他们两人,把他们远远甩到后头,气得他们嗷嗷直叫,可让我惊讶的是就
在我即将抵达终点之前,又冒出一个人超过了我,领先抵达。
我弯着腰,气喘呼呼地说道:「呼…虞同学…呼…妳真厉害…呼…」
黑眼在一旁嚷道:「虞同学真是女巾帼呀」
我跟梓彤在哪个时候,不咸不澹的,说是不熟,也不是;说是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