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持续这样的攻防,就算战到天亮都不会有什幺改变,而战到此刻,妮儿的脸色更变得异常难看,一种没法形容的寒颤由体内深处开始蔓延,轻微痛楚在小腹出现,令她没法专心作战,更觉得……好象有什幺不寻常的事要发生了。
妮儿的不妥,自然没能逃过公瑾的眼睛,在确认到敌人的力量迅速衰退,招数上也显得破绽大露,公瑾摇摇头,微笑道:“山本元帅似乎无意再战下去了,四师弟作何打算?”
“山本元帅,请先退开,伺机由右面进攻。”
一直观看这场战斗的王右军出手了,长剑迸射出雪白的亮光,斜斜地刺挑向公瑾的剑锋,在两柄剑抵触的瞬间,双方的剑刃都弯翘了起来。
“也是抵天之剑?!”
纵然戴着面具,眼神中仍能看出公瑾的诧异。抵天之剑的传人不多,这只怕是首次双方都以抵天之剑对撞,更何况就剑理而言,两柄都采取守势的剑对击,不啻就是胡砍乱撞,这样会产生什幺效果,连自己都难以预测。
奇妙的变化发生了,王右军的抵天之剑,似乎配合着某种绵劲使用,当双剑碰撞弯曲,迸出火花,它并未如同公瑾的剑刃般反弹,反而绕着一个漂亮的弧度,以圆形角度无锋回切,再次击打在公瑾的剑刃上。
而伴随着这记打击,一种剧烈震荡和轻微麻痹感,就开始在公瑾掌心出现。这是前所未有的事,依照剑理,除非对方的内力数倍……甚至十倍强于己方,才会有这种不稳现象,但现在为何……
公瑾未改守势,但却对王右军的剑刻意端视,只见他运上了抵天三式中的柔柳之劲,剑势却走得偏偏斜斜,每一剑以圆而发,以圆而终,环始反复,其意不重伤敌,只是不断地撞击在敌方剑刃上。
与其说是对战,公瑾更觉得自己是不断地受到干扰,可是本来无懈可击的抵天之剑,在对方柔柳劲的不住反激、剑势连续撞击之下,公瑾手掌麻痹感越来越重,只觉得剑势僵滞,出现了一丝不应存在的破绽。
(想不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一手,抵天破抵天,这就是破解无解之剑的法门……)
仿佛被一道闪电贯穿身体,公瑾并不觉得惊惧,只感到一阵惊喜与激昂,但同时也有一丝疑惑。
(以四师弟的悟性,能够想出这个法门吗?破解掉两千五百年来无人能解的守招,还有这种太极剑势……)
当这个想法在脑里闪过,公瑾忽然间醒悟,挥剑出去,长声笑道:“原来如此,四师弟你确实有一个好兄长。”
“不错,右军不敢掠人之美,破解抵天之剑的技巧,是我家五哥在武炼研创出来的,但想不到今日竟是拿来抵御二师兄你。”
“想不到吗?那你本来是打算用这法门对付谁?若是想从师父手里逃生,师弟你这技巧似乎还嫌不足啊……嗯,朱鸟刀、白鹿剑,齐名于当世,师弟你就使出这技巧的后半式,把这一战了结吧!”
王右军心中震惊,这位二师兄的才智委实可畏可怖,短短几招交手,不但看出这套剑技的来历,更看出当初五哥把这套技巧传给自己的用意,是担心有朝一日自己的利用价值不再,甚至有碍白鹿洞的利益时,师父陆游说不定会对自己出手,只是就连五哥也料不到,最后自己是用这技巧来破二师兄的抵天剑。
“好!”王右军低喝一声,内中潜藏雄浑劲道,近距离爆开,震撼敌人的听觉,进一步扰乱防御,跟着,就像一头朱焰凤凰翩然自天而落,雪亮晶灿的刀光化作流星,拉出长长的光影,重重砍在公瑾的防守剑圈上。
王字世家的神妙刀术,在白鹿洞内功的配合下,威力更显凌厉,王右军的左臂霎时变得粗壮,根根青筋暴露,全身内力毕集于这一刀之上,分作六重劲道连接撞击公瑾的剑刃。
“喀啦”一声,无数细小裂痕出现在公瑾的剑刃上。饶是以天位力量特别护着,及运使着抵天之剑,这柄厚刃宝剑仍是承受不住如斯砸击。
先以抵天对抵天,为无瑕剑势制造微小破绽,再以雷霆万钧的朱鸟刀施以重击,看着自己剑上的裂痕,公瑾心中有数,若今日的对手换做王五,那幺在刚才的一击中,自己的抵天三剑已经被破,长剑碎裂,而势如破竹的朱鸟刀则会斩在自己头颅上,分出胜负。
只可惜……
“好招数,但四师弟你一刀去得太尽,如今未能置我于死命,反而轮到你破绽大露,试问你如何应付我的反击呢?”
与绵长柔韧的白鹿洞剑术不同,创自武炼兽人的朱鸟刀,首重一刀必杀的决心与气势,一刀倾尽全力发出,若是不能一击得手,那幺在回气之前便会露出重大空隙,如今,王右军便是出现了这样的致命破绽。
“不错,我修为不足,这一刀只能破去抵天之剑,没法败你杀你。”王右军喘息加剧,显示体力的耗损之大,不过,这也很成功地探测了敌人的实力。
“可是今天的战斗,并不是只有你我两人,所以我可以毫无保留地使出全力。”
侧面劲风响起,公瑾正想回剑防御,却惊觉王右军正以全身力量吸黏住自己手中剑,令自己没法去挡架妮儿的攻击。
“你!”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妮儿以强天位力量激起的劲风,已经刮到面上。
暹罗城的上空进行大战,地底也毫不轻松,有雪看见雾隐鬼藏的手按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