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啊,如果刚才赌输了,现在我大概已经尸横就地了吧,真正的胜负,不到最后,是分不出来的啊!”
的确,不到最后,分不出真正的胜负。
所以,寇克并不明白,真正的胜负,是决定在其他地方的。
“唉呀!好痛啊,那头大蛮牛出手就不能轻一点吗?”
在后台的选手休息室里,刚刚被寇克一拳击倒的俊朗青年,对着镜中的自己直皱眉头。
“虽然现在不靠脸吃饭,但也许以后会用到啊,还好没有淤青,不然到时候怎幺见人啊。”
挨了那样一记重拳,他却好似没受什幺影响,只是一个劲地担心脸上有没有伤痕。
看了又看,青年终于安心,满意道:“好!可以开溜了。”
“你以为你还跑得了吗?”
后方传来怒喝,休息室的门被用力推开,一群人手执棍棒刀枪,来势汹汹冲进休息室,将青年团团围住。
“咦,这幺大排场,怎幺你们还有心情摆庆功宴吗?”
“宴你个大头鬼,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作了什幺好事?”
来的人尽是恒兴社的成员,领头的就是恒兴社老板杜魁,他们给这冒牌货所累,比赛输得凄惨落魄,连带所及,诺大商行几乎濒临破产,众人稍稍定下神,立刻想起要找这骗子算帐,不将他斩成肉酱誓不为人。
青年从左到右地瞄了瞄来人,最后将目光定在杜魁身上,道:“知道啊,不过就是输了比赛嘛!胜败乃兵家常事,杜老板何必介怀呢?”
“你说的倒轻松?我们恒兴社被你害得不能翻身了。”
一想起输掉的钜额资产,杜魁几乎当场吐血,“你既然不是韩特,为什幺当初不讲明?害得我们恒兴社输了比赛,输了土地,还……还……”
“还输了杜老板在场外投下的大笔赌金是吗?”
青年微笑着替杜魁说完讲不出口的话,面对愤怒的人群,他面上并无惧色,只是一副“真是抱歉啊”的戏谑神色。
“唉!杜老板。”
青年把手一摊,苦笑道:“三天前,我来到沙尔柱,人生地不熟,是你莫名其妙地跑来,也不问个清楚,就一直叫我韩特,拉我参赛,不是吗?”
“那是因为你的右手……”
“那时候,我也提醒过你,不是每个这种打扮的人都是韩特,要你好好想清楚再说,对吗?”
“我……”
“可是你想也不想,就要我替你们出战,那我又对你说,出赛可以,输赢可不敢保证。那时候,可是你一直说没有关系,只要肯出赛就好,其他一切好谈的。”
杜魁给说得哑口无言,当初自己的确是说过这些话,可是,在觅人心急与先入为主的观念下,哪会想到这些话另有玄机,就此上了这大骗子的当。
“我拿了一半报酬,也很努力为你出赛,谁知道骗不过那头大蛮牛,还挨了他这幺一记重拳,对你总算说得上仁至义尽了。”
青年道:“从头到尾,我可都没说过自己是韩特,杜老板你不带眼识人,怪得了谁。啊!对了,约定好的酬金,尚欠银币八十七枚,请如数付清。”
青年侃侃而谈,说得头头是道,可恒兴社众人却听得个个七窍生烟,固然他讲的没错,可是难道事情就这幺算了,自己一群人成了冤枉的受害者,还要再付这老千八十七枚银币?
“付你妈的,你有本事下地狱去拿吧!”
杜魁呼哨一声,几十名手下一拥而上,现在比赛已完,这骗子既是外地人,就算把他大卸八块,也不会有什幺人过问。
财产已经输掉了,可是若不把他宰掉泄愤,怎也难消这口心头之恨。
“唉唷!欠债不还而已,何必又说粗话,又动刀子,多不给面子啊!”
乱刀临头,青年仍不改嘻笑语气,眼神中,只有更深的沉静。
下一刻,令人难以置信,至少是令杜魁难以置信的事发生了,所有前冲的人,还没来得及挥动手臂,只见眼前一花,身体一轻,就这幺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
一时间,但闻“砰砰”、“空空”声连响不绝,当杜魁好不容易看清眼前景象,几十名手下有的撞穿了木板墙壁,有的悬挂在屋梁上,还有的直接撞破屋顶,全都低声呻吟,动弹不得了。
“你……这怎幺会……”
杜魁惊得说不出话来,待看见那名骗子仍好好地站在面前,一双“真是抱歉啊”的眼神又往自己望来,这才想起来还有一双脚,急忙拔腿奔逃。
甫转身,背后一麻,全身无力地摊倒,却听见那青年笑道:“唉!我常说,干我们这行的,还是多留几样压箱底的比较安全,杜老板,我没说错吧!”
一面说,青年已蹲在杜魁面前,笑嘻嘻地瞧着他。
还是那张脸没错,然而,好像有什幺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俊朗的脸上,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黑色眼瞳中,仍是充满着嘲弄、戏谑,但却不像早先拳赛时的倨傲、低俗,整个人看来神彩飞扬,却又有一种好整以暇的沉静,组合成一股奇异的魅力。
突然间,杜魁知道自己上当了,真正的上了一个大当。
“你……你又说自己不是。”
“唉,杜老板,你听话不听完的毛病,怎幺总是改不掉呢?”
青年微笑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韩特,但是,我也从来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