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被徙荆南,后来因为走了权鄜延路转运使李稷的路子,才得以来陕西当了一个判官。
想到这些,苏油就不免头痛。
鄜延路转运使李稷,也是个轻忽人命的家伙,在河北西路转运判官任上,修拓深、赵、邢三州城,“役无愆素,然峭刻严忍。”
于是被人告状,又被御史弹劾父死二十年不葬,为了脱身,李稷主动申请提举蜀部茶场。准备攻陷大宋最后一片不受茶禁的地区。
结果当年羡课七十六万缗,王安石大喜过望,擢三司盐铁判官。
李稷倒是升官了,丢下蜀茶那么一个巨大的烂摊子,很快弊端就涌现了出来。
王韶得不到茶叶,着急向苏油求救,紧跟着青唐乱起,苏油以此为契机,上奏赵顼废掉了这项乱政。
要是严格说起来,苏油是李稷的政治敌人,连带着也是李察的政治敌人。
因此如今正厅中的一帮子里,范纯粹算是正人,但是有些迂腐;吕惠卿是明白人,但是两人只能三分合作,七分提防;李察,路昌衡算是敌对势力;只有一个地位最低下的毕仲游,是自己人。
大宋官场,人人不得肆意。也不知道赵顼是故意还是出于本能,派了这样一帮子文臣守陕西。
吕惠卿看了一圈,只能自己来开这个口:“明润,此次西来,陛下和中书有何指示?”
苏油说道:“陛下许高国舅动用封桩库了。”
吕惠卿倏然而惊:“陛下要大举西事?”
“岂可如此草率!”苏油还没答话,范纯粹先说道:“兵食足备否?士马足练否?将帅足定否?”
“国有七患。七患者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