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人对这一带有评价:“……去敌最近,北面滨河,遇冬冻合,一望千里。”
“寇若从贺兰山后来,踏冰驰踔,势如风雨,未易御也。”
深冬里的平野,大风卷裹着雪花,已经看不清哪里是大路,哪里是溪流。
只有一些裹着冰霜的枯萎蒹葭,被几场冻雨打成黑色,在一些雪堆上倔强地支棱着,如同冰冷的长箭,宣示着那里春天里会有一带葱绿色的繁华。
水泉尖南边山窝里,有一处破败的土墙小堡垒,泥墙不过五尺高,两尺厚,与其说是一个堡垒,不如说是一个牲畜的圈栏。
圈栏靠山的一面有一座两层的土楼,底层养着马,上层住着人,顶层堆着狼粪火硝等烽燧用物。
禹藏花麻在这里只布置有五名哨兵,说哨兵都有些抬举,在新来的那支宋人小队眼里,不比当年羊堆里求活的苏武差太多。
“阿嚏!”二楼简陋的土屋里,哨兵头领悉多缩了缩脖子。
即便是土墙,也抵挡不住外边风雪带来的寒意。
见到新来的小队头目用嗔怪的眼神看向了他,悉多顿时感到全身不自在,踢了身边躺尸的手下一脚:“都罗,滚起来,袍子给我!”
都罗咕哝着坐了起来:“冷……”
悉多看着小队头目身上的古怪絮衣,心头更怒:“要不老子的袍子给你,你去喂马?”
都罗不情愿地将袍子脱了下来给悉多,自己又朝着火塘那边靠了过去,往里边扔了一块牛粪,显然是不敢再躺在地面的草杆上了。
悉多裹着破烂的羊皮袄,从二楼下来,将干草加到了马料槽里:“长生天呢,这都是四尺八寸的好龙驹啊,就是腿程未足,养得有些废了……”
马儿开始凑过来吃草,悉多欣赏地看着一匹白马。
马耳奇特的翻起,耳尖相对,悉多这几十年老牧民都看不出是什么马种。
但是好马是无疑的,这马的鼻腔粗大,身材高壮,马蹄子也比普通马大了一圈,大眼睛里充满了一种灵性。
白马打了一个响鼻,似乎对草料表示不满。
悉多这才反应过来,去边上一个大袋子里边铲出了一大木勺棕色的小颗粒:“这是啥古怪豆料,还炒过,闻着怪香的……”
将棕色的古怪豆料加到料槽里,马儿们明显吃得更加欢实了。
“这日子……怎么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