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常说道:“儿子不敢,但是子承父业,儿子自问没有过错。”
梁太后哄好了孙子,将他交回给了自家侄女:“子承父业,呵呵,自太祖到你父亲,谁曾出卖过国家土地与敌国?这又是哪一门子的子承父业?”
秉常如遭雷击,脸色大变,本来就不太健康的身体,禁不住摇晃了两下。
梁太后神色转冷:“曲野河南,每年收粟麦数十万石,活十万余人,如此沃野之地,拱手资敌,这算是哪一门子的子承父业?”
“你那些汉礼,固本,息兵的胡乱点子,我都又得你胡闹。可这一次,我这做娘的,不得不阻止你了。”
“这件事情,说明皇帝对梁家的愤恨,已经超过了杀父的敌国!不然如何能做出这等丧心悖逆之举!”
“我……我没有……”
“对,你没有,这等羞没祖宗的举动,你也知道见不得天日。你只敢用面粉水写了,通过李清密送宋廷,想祈求宋国相助,诛除我等。”
“你这是将刀柄送到敌人的手上,就算是事成,就算梁氏没有了,皇帝我问你,夏国,还有吗?”
“你这是要拉上全夏国上千万人,祖宗打下的数十州江山,给你的愚蠢陪葬!”
“这都是你们逼的!”秉常知道事情败露,再也无可抵赖,也就不再掩饰讨饶,眼神中透露出的,全是这些年被压抑,被折磨之后爆发的变态疯狂。
“这都是你们逼的!亲政数年,朕的旨意,何曾出得这个房间,不不,即便是这个房间里,你们都还要干预进来……”
说完一指自己皇后:“这个小贱人,不就是你们的安排?!这个江山,不早都是你们梁家的了?!”
说完又指着梁太后:“嵬名氏的血脉,就脏在了你这妖妇的手里!当年先父就不该娶你,你先是卖夫求荣,再是鸩杀父亲,改易他定下的国策,扶持外戚把持朝政,一桩桩一件件,不就是你们梁家人的卑劣勾当?!”
最后一指门外的罔萌讹:“还有脸提父亲,提太祖景宗,如今他们就在青苍之上看着你!看着你在內宫蓄养面首,看着你玷污大白高国的名声?!看你死之后,有何面目见父亲,有何面目见嵬名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