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油说道:“其实只要一体纳税,不要成为国家负担,喜欢选择什么样的生活,且有能力承担,我觉得也没什么。”
梁屹多埋摇头:“哪里这么简单,就如国公所言,他们贪图的,是依附寺庙减免的那点税额,最后亏的,还是国家。”
苏油给梁屹多埋添上茶:“慢慢来就是了,知道不对还不做纠正,那就是当政者的失职。”
两人闲聊了一阵,就见小沙弥捧着翠玉香炉过来:“梵嫂说,她给学士用的古龙涎四和之法,初味是南海素馨,之后是福建茉莉,久后还有龙麝和沉檀,以龙涎贯散之。不知可合学士之意?”
苏油点头:“素馨、茉莉,伴茶都是极好的,之后佐酒用龙麝和沉檀,也是佳妙,多谢她有心了。”
小沙弥说道:“梵嫂还说,要是国公下次得便,龙涎香请自己带来。东西太精贵,她那里也不多,其余香料,倒是不碍的。”
苏油赶紧道歉:“是是,是我给人家添麻烦了,你转告她,说我对她配的香很满意,下次过来我送她一些龙涎香便是。”
小沙弥将香炉摆放到桌边的高凳上,果然暗香习习,气氛顿时就不一样了。
苏油摸出一个小银币:“这个是舶来小钱,价值一百文,京中倒是不多见,给你拿去玩耍。”
小沙弥双手接过,又合什一礼,这才走了。
梁屹多埋感慨:“国公既富且贵,却不以富贵骄人,实在难得。”
苏油又给梁屹多埋添茶:“你又想多了,我不以富贵骄人其实容易,他们不因富贵易色,这才是真正的难得,这也是我喜欢这里的原因。”
和梁屹多埋礼让了一次,各自饮了一杯,苏油才说道:“节前就听说都指挥使寻我,可是有什么事?”
梁屹多埋说道:“其实没什么事儿,就是我初次出任使节,害怕失仪,想着宋国朝堂之上,只与国公有旧,便想觍颜求教一二,想了解一下,大宋如今对我朝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