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道成呵呵一笑:“外国的一个散修势力,据说和魔道那边过从甚密,赵无言后来修炼的功法就是从他们手中得到的。
赵无言还在牢里,正准备想办法逃呢,发现看守一个接一个身上发黑,发霉,然后死掉了,哪里还不知道那困扰他的祸害扩散了。
后来各方才知道,那扶幽城主完全是自取灭亡,他为寻回爱子尸体,派人进去过那处古墓,好像还解开了什么符印,四处扩散的瘟疫就是从中带出的一件宝贝作为源头传开的。
血砚宫人闻风而动,着实捡了个大便宜,幸存下来的赵无言也因此事而被纳入麾下,据说还颇受重视,宫主亲自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做赵无言。”
“竟然要别人给取名字,莫非……”李柃神色凛然。
柳道成道:“你刚才也看到他的样子,应该猜得出几分,他……尸化了!
其实远不止他,当时的扶幽城,绝大部分人死去之后,都诈尸了!
他们都变成了一种不知痛疼,不知饥饿,不知疲惫的尸人,绝大多数再无神智,如同寻常僵尸,但也有少量竟然还保留几分灵智,血砚宫据此为宝,很是大发了一笔横财,并且试图探究其中奥秘。
为了进行试验,他们人为散布瘟疫,残害凡民,这赵无言是个好汉子,被刺激得恢复几分灵智,找机会逃出来了,不过血砚宫竟然不怎么计较这件事情,反而以复活他妻的条件进行引诱,至今还是与血砚宫藕断丝连。”
李柃道:“柳道友,你知道的不少嘛?”
柳道成嘿嘿一笑,坦言道:“有宝贝的事儿,咱们散修哪能不打探清楚。
有高人曾经暗中刺探过,扶幽城所遭的殃,似乎是数千年前出现过的一种叫做己土太岁的异类,有可能蕴含着凡身长生的奥秘。
血砚宫好算计,赐他魔功,赠他毒煞,又死死拿捏其妻,迟早有一日……”
柳道成未尽之言,李柃当然也明白是什么,不由轻叹一声。
“道友见多识广,依你之见,他来这里会是何故?”
柳道成道:“许是我们这边有他或者血砚宫想要寻找的什么机缘或者宝物吧,不过此事与我们无关,该紧张的是谷主和异闻司的人。”
李柃想了想,发现还真是如此。
散修若是知名,那就等于暴露在阳光底下了,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有好些供奉高手在王城待命,随时准备与之交战了,异闻司的那些百户,千户们也早已经盯上此人,沿途进行监视。
不过这个赵无言看起来就颇有几分实力,又与血砚宫藕断丝连,谁知道那些真正的散修高手们在图谋着什么。
凡身长生啊,多么有诱惑力的字眼,修仙界中,可不是人人都有资质修炼上进,就连如今的李柃自己都受困于肉身根骨毫无办法,若有机会,也不介意探究一二。
贸然而行,干系不小,指不定就要招来什么不必要的变故,玄辛国的异闻司肯定也要犹豫再三,确认了对方来意再说。
李柃暗笑一声,索性不再多问。
他辞别柳道成,在周围逛了一圈,直至确认暂无灵性材料级别的好香方才离去。
因在墟会期间的缘故,李柃并没有立刻出谷,而是回了客栈一下,打算看看有无人来找过自己。
他在这里无亲无友,若有人找,必定是想要的一些灵材和宝物有了下落,反而要起,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什么也没有说,匆匆离去。
李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赵无言,没有理会这当中是否有什么恩怨或者谷中之人试探的手段,只是打量了几番赵无言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是一个炼气巅峰之人,超越了上限啊。”
凡人视修士如仙神,不知其深浅,自然也不会去探究太多细节,反正都是仙师。
但李柃自己步入了修仙的世界,不可能不了解,这当中也有三六九等之分。
这时候他已经知晓,炼气境界的神念力量和罡煞变化是有上限的,它和物质世界的作用力量息息相关,也就是几百斤上下的样子。
凡人肉身能够搬运几百斤,炼气修士大多也能搬运几百斤,只是依据营养状况,锻炼水平而有出入。
这并非巧合,而是冥冥之中,物质与精神的统一。
筑基之后,修出法力,拥有搬山撼岳,移星倒斗的变化,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超凡。
如若对此一无所知,沉湎于初始的低效增长不可自拔,反而得不偿失。
这一点和凡世间商贾之事是相通的,不同境界,有着不同的赚钱方式。
小摊小贩的起早贪黑,一本万利的商业投机,甚至政治层面的奇货可居规则截然不同,想靠市井小民的发家致富方式,光靠烧饼好吃,出摊勤快就富可敌国?简直做梦。
但达到了炼气后期,却又停留于此,难得筑基之人,往往会寻求本境界内的破限之法。
各种神通,秘法,天赋能力运用上,虽然对突破之后的新境界未必有用,但在当前,堪称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