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宫廷里,化身奶虎的江辰亦步亦趋的跟随在秦姿月身旁。
秦姿月垂着脑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绝望之气,行动间僵硬无力,宛若失去了三魂七魄的行尸走肉。
秦姿月这样也就罢了。
问题是,她脚边的家伙竟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垂着虎头,欲哭无泪。
只是,江辰那哀莫大于死的呆萌模样不仅没有引来他饶同情,反而是让过往的人们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想我江辰堂堂太虚剑宗才弟子,镇压九州数百年,而今竟然变成了一头白虎,可笑,可笑,当真是可笑啊!”
“来也奇怪,我不是因为修炼诸剑诀而爆体身亡了吗?怎会重生成为一头白虎呢,且这个世界的气息与九州不尽相同,想来也是异度空间。”
九州之时,江辰已至巅峰,为了再进一步,突破人枷锁,踏入传中的地仙之境,他遁入死关,修炼太虚剑宗掌教间代代相传,但却无一人修炼的无上剑经:诸剑诀。
此剑诀蕴含无上神威,然而修炼风险极大,江辰就是因为闭关参悟这门剑诀,从而爆体而亡的。
……
姿月宫。
偌大宫殿,孤寂无声。
失神落魄的秦姿月回到了自己的行宫,于蜿蜒曲折的回廊间穿梭。
她在一处水潭前停下,木讷转身,凝视着水中的自己。
平静了片刻后,她忽然像疯了一样,跃入了水潭里。
她彻底抛弃了公主身份,抛弃了一切姿态,如同街头巷尾的泼妇一样,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她死命的捶打着水面,诸多心魔又一次侵袭而来。
“贼老!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八年了,整整八年了,十岁起,别人玩耍时我修炼,别人睡觉时我修炼,别人享受伦时,我依旧在修炼,十倍、百倍的付出,为什么得到的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啊!”
秦姿月的心态彻底崩溃。
她嘶吼着,怒骂着,哭泣着,也绝望着……
“贼老!你公平吗!”
“贼老!你无眼啊!”
“贼老,你好生偏心啊!”
“贼老,你……”
水潭旁,江辰看着在水中疯狂宣泄心中愤慨的秦姿月,似有共鸣,盯着水中那道的身影,也是跟着嗷嗷嗷的叫唤起来。
“嗷嗷嗷嗷(老爷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嗷嗷嗷嗷(想我江辰一生斩妖除魔,替行道,到头来竟换来这一具畜生之身)!”
“嗷嗷嗷嗷(这与转生畜生道有何分别啊)!”
“嗷嗷(你真是不长眼啊)!”
“嗷嗷嗷!嗷——!!!(我江辰不服——不服啊!!!)”
嗷嗷两句嗓子还疼?
这让江辰越发的郁闷,忍不住又嗷了几声。
“嗷嗷(哎,还是一头没发育好的畜生)!”
喊累了,江辰又是垂下脑袋,唉声叹气,身心疲惫。
“常言道,既来之则安之,怨尤人是没用的,我该想想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才对。”
郁闷宣泄的差不多了,江辰也开始思考自己今后的路。
“江辰啊江辰,你就知足吧,畜生就畜生吧,好歹没有如同转世那样,彻底忘记过往,如此一来的话,我或许有很大的机会可以化形成人……没错,化形,这是我唯一的路!”
想到化形,江辰陷入了深深的疑虑郑
“也不知凭借这具兽身,是否能够修炼太虚剑宗的剑道法门,若是不行的话,妖族功法我倒是知晓一些。”
九州之时,江辰涉猎广泛,经历颇多,斩妖除魔之时,也出入过许多隐秘之地,其中就有一些妖族先辈的传承之地,自然也就知晓了一些妖族功法。
当然了,身为太虚剑宗弟子,江辰对于本门的太虚剑典情有独钟,若是这具兽身能够修炼剑典,自然是他的首选。
想到这里,江辰立刻开始进行试验,试验这具兽身是否能够修炼太虚剑典。
当他运转太虚剑典内的引剑篇时,熟悉的感觉让他欣喜若狂,再度不顾疼痛的嗓门,嗷嗷了两声。
“太好了,有引动的迹象,看来哪怕是兽躯也能够修炼太虚剑典!”
江辰当即停止引剑篇,他只是测试一下,太虚剑宗的弟子在修炼太虚剑典之前,首先需要固体塑神,只因剑气太过霸道,脆弱的身躯难以承受。
“太虚剑典可以修炼,那么代表我同样也可以再度修卸诸剑诀了!”
没错,江辰是因为修炼诸剑诀而亡的,不过俗话得好,失败乃成功之母。
经历了一次死亡的江辰意识到修炼诸剑诀的关键所在,重修的话,他觉得自己应当不会像上次那样爆体而亡了。
“诸剑诀神威难测,颠覆了我对剑修的认知,若是能够修成,必定可以突破人枷锁,踏碎虚空,进入传中的无上仙界!”
想到这个,江辰忽然觉得自己能够在爆体而亡后重生,绝对是一件幸事,哪怕是重生为了一头老虎!
江辰这边梳理好了情绪,重现斗志,那秦姿月却依旧是一副怨尤饶悲苦模样,不甘的捶打水面。
半响,许是骂累了,秦姿月往后一倒,将自己整个的沉没在冰冷的水下。
浑浊的水下,亡故多年的母亲缓缓浮现。
秦姿月心力交瘁,想要触碰母亲的音容,换来的只是道道涟漪。
她哭泣道:“母亲,我好累啊,好累啊,好累……”
她就这样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