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凤神!”
台下不知是谁喃喃嚷出了这一句,顿时,人们炸了锅般议论开来。
那笼中之‘人’一听这么多人的声音,吓得瑟瑟发抖,将整张脸都埋于胸前手间,用那红的金的羽毛将自己团团包裹起来。
“不错!正是凤神!天佑我大燕,降此祥瑞神物,正是我大燕几百年修得的福分。”
台下众官一听皇帝如此说了,连忙跪于几旁齐声高喝:“天佑大燕!福泽万千!”
潋滟未跪于几旁,只垂首行礼,他拿低垂的眼睛再次瞄了瞄那笼里颤抖的厉害的凤神,又暼了一眼笑得一脸得意的燕崇北,突然间悲从心来。凤神?......凤神?......真是天大的笑话!神会被困于如此简单的笼内么?神会被那小小金链绑住身姿么?什么狗屁凤神?什么多情君王?呸! 那、那、分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而且,而且还是潋滟熟悉得不得了的人-----夭红!
潋滟心内在痛哭。。那个一直高叫要按照自己意愿活着的夭红,那个倔强顽强,口利心软的夭红,那个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双目坚定神采飞扬的夭红,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他的眼中一片恐惧与无神,再也寻不到昔日熠熠生辉的夺目光芒。
潋滟心中知晓,夭红是那种‘燃烧了自己也要毁了别人’的个x_i,ng,他要受多大的苦,经历多严苛的折磨才会妥协投降,甚至害怕恐惧的呀! 回想起一年前燕崇北与燕崇南拿他做宝一样的场面,潋滟暗自捏紧自己的大腿。他一直是在心里羡慕夭红的,他总认为夭红好命,不用付出却得到的比任何人都多,现在看来,他错了。无论是他还是夭红,他们都只是任那些自命不凡的人玩弄的卑贱生命罢了。
那一刻,原本总是惴惴不安的潋滟突然心内释怀了。他想自己从小到大总是渴望安于现状,从来都是被逼到绝境上才晓得要寻求生路。这次,他再也不要如此被动了,害怕又怎么样? 害怕什么命运总是给予什么。只有这次,他想要主动迎接那些他一直害怕的东西,他想要看看这样下去自己、孔燕、夭红的命运到底如何?
潋滟握紧双拳,咬住牙根。再抬头之时,他已经可以坦然地面对燕崇北审视的视线,从容地对视了。
“恭喜燕国陛下!此乃天上神物,不知小王可否有幸近处观看?”潋滟平和地笑着“小王可是从来未曾见过如此祥瑞,若是得以近处观看定能粘得一丝吉祥福气吧!”
“哦?”燕崇北不动生色地暼了正躬身行礼的潋滟一眼,“王子是客,既然王子开口,朕就赏赐王子这个机会吧!”
潋滟又行一礼算作答谢,之后,他提起袍角,缓慢起身,在众官羡慕嫉妒的目光下渐渐往那巨大鸟笼走去。他先是绕着笼子行了一周,边看边不停的点头赞叹。后来,竟然走到了那凤神缩在一团的角落里,先是凑近了笼子细细观看,后又伸出手去意图抚摸那缩成一团火球的‘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