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微弱的痛呼。
「站起来!操,我他妈叫你站起来!」
他红着眼,抓住男人的衣领,把对方像是拖死狗一样从地上拎起来。
「叔,认得出我不?知道我为啥打你不?」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嘴角流血的男人,男人也畏畏缩缩地打量着他。
「你是……对门黄姐的……」
「对,是我。你可以去报警,说我把你打了。警察要问为啥打你,嗯!你就
告诉警察,因为你这老赌棍逼着女儿在家mài_yín!」
每说出一句话,他就抓着男人的领口狠狠摇晃一下,男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般在他手里瘫软下去,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那,他妈,是,你的,亲女儿!你个混蛋!」
这个人已经完蛋了——看着男人一副没骨头的样子,他忽然感到一阵沮丧,
似乎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毫无意义。
是啊。玷污的白纸如何才能擦净?失去的三年又如何才能如何弥补呢?
他颓然松开手,喘着气丢下一句话:「要是再让我知道你逼女儿去……我见
你一次打你一次。」
就在他转过身准备离去时,男人却扶着墙壁自己爬了起来,木然说道:「我
没有逼她……但我能有什么办法,如果钱还不上,房子就会被借贷公司收走,到
时候我们父女俩住在哪里……反正是挣钱嘛,为了生——」
听到这里,他的脑子里「轰」的炸开,反身拧住男人的胳膊,另一只手握拳
在男人肚子上用力一捣,打得男人弓着身子跪倒在地,这才愤愤地啐了一口。
「你他妈还有脸说!要不是你这老赌棍,能欠下一屁股债?!」
不过男人的话也如同一根楔子般钉进了他内心最为动摇的地方,让刚刚发泄
一空的阴郁再次积累起来。
——没有人强迫她。
——今天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谁也没有资格指责谁,都是为了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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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他才发现指节上擦破了皮,连带整根食指都火辣辣的刺痛。
窗外传来一如既往的蝉鸣,如同收音机里的白噪音,无处不在却又难以忽视。
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提不起半点起床的劲头。他想在这座城市里
找寻的美好都已经随着时间消逝,只留下空虚的遗憾。
干脆直接买票直接回北京吧。
但这样简直就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沉积在心底的那份未能说出口的炽热情
感,犹如毒药般盘踞在他心头。
她配不上我了,他对自己说;
但我还没得到过她,他不甘心地想道。
「咚、咚咚——」
叩响大门半分钟以后,屋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女孩先是把门打开了一
条缝向外窥视,看到他时呆滞了一下,连忙解开链扣让他进屋。
她应该也是刚刚起床,头发没来得及梳理,显得有些蓬松杂乱,身穿一件薄
纱吊带睡裙,浑圆的香肩和胸口大片雪白肌肤都暴露在外。大概是昨晚没休息好
的缘故,她看起来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憔悴,眼皮微微发肿,眼窝下方的黑眼
圈非常明显。
「……」她用晶润的眼睛看向他,欲言又止。
但他已经懒得去思考女孩眼神里想要传达的意图了,他摊开手,掌心里是两
张被捏成纸卷的红色钞票。
「你、这是什么意思……?」女孩难以置信地捂住嘴,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眼泪瞬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怎么,我就不可以吗。」
既然能用如此低廉的代价就换取到的东西,就不值得再付出多余的感情。他
面无表情、不为所动,看着少女眼中的惊愕变成哀伤,继而化作绝望,啜泣声也
渐渐停歇下来。
「那,你要先洗个澡吗,还是要直接……」
沉默片刻,她抬手抹了一把脸,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挂起了职业化的笑容,
唯独眼中那一抹浓郁得化不开的灰暗遮蔽了往日的灵动。
「嗯……那就先洗个澡吧。」
昨天他发疯似地去找女孩的父亲打了一架,浑身是汗也没心情洗澡,倒在床
上就睡着了,经她提醒以后才发觉皮肤上黏糊糊的有些难受。既然花了钱,当然
就没必要省略步骤,但当着女孩的面脱衣服还是令他有些尴尬,趁着女孩去打开
热水器的时候,他飞快地脱掉衣服钻进了卫生间。
原本就不大的卫生间里摆着一个硕大的水缸,用来盛接水龙头滴落的细流。
剩下的面积光是坐便器和洗手池就占用了大半,在水池边的托架上摆了两瓶
沐浴露和洗发水,上方还挂有一面椭圆形的大梳妆镜。所谓的淋浴就只是在墙上
安装了一个连接着软管的莲蓬头而已,留给洗浴者活动的空间满打满算不足两平
米,连转个身都有可能撞到胳膊肘。
打开淋浴后,热腾腾的水雾很快布满了整个浴室。直到雾气布满镜面,遮住
了镜子里那个被原始yù_wàng和污浊念头扭曲的面孔,他心里才终于取回了一丝平静。
咔哒。
浴室门发出轻响,一道赤裸的纤细人影从门缝里闪了进来,还没等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