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议会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城头一角的某处阴影中,某个男子的身影缓缓地显现在那里,他摘下了自己头上的礼帽,微微地向城外的远方探出了自己的视线:“无论是贵族派与平民派……似乎都已经开始畏缩了。”
“……霍斯曼还是那个样子吗?”
“应该是的,他的表现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同。”
礼帽在基玛的手中转了两个圈,然后转到了他拄着手杖的另一只手臂上:“如果他真的解决了议长派的人,那么接受条件、就此投降的决定……大概就会成为无法改变的现实了。”
“虽然我怀疑复辟者那边的人也在盯着他们,但死了这么多的人,他们居然还能坐得住……”
阴影中的维塞尔也望着城外的火光与一直没有停止的战斗声,紧紧皱起的眉头一直没有消散:“不愧是活了这么久的老家伙,无论是城府的深度还是心肠的硬度……我们都无法与之比较啊。”
“……需要向范加尔会长请求一下指示吗?”
“不需要。”
夜风吹过了两个所在的地方,但却没有将这里的气温降低分毫,坐在阴影中的男子缓缓地站起了身,原本望向南方的目光也逐渐低了下来:“既然我现在是塔尼亚分部的负责人,这里自然还是我说了算,相信把我调过来的他……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
“时间不多了,即使是把消息送过去……大概也是来不及的了。”基玛也附和着说道:“除非那前来塔尼亚的自由之城代表团……有我们阴影会的人。”
“……”
“那么……”
发觉对方没有了继续交谈的意思,礼帽也重新回到了基玛的头上,他甩了甩自己的手杖,转身向着圆弧形城墙的另一侧走去:“我们不需要更多的行动了?与那些法师议会的人一样?”
“我们又不是肩负着维护世界稳定之任的大人物,当然不需要做出更多。”
维塞尔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与之同时转移的还有那个寸头深邃的眼神:“更何况……”
“那边还有一场会议没有开完呢。”
正在离去的基玛顺着声音,望向了城墙下方的一角,一座灯火通明的山寨正矗立在不断爆发着喊杀声的战场后方,同时被一众穿着各色服饰、贴着不同标志的玩家们团团包围着。仿佛明白了对方所指的他压了压自己的帽檐,转瞬间消失在了城墙的夜风中,然后在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后潜入了那座山寨之内,意料之外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所以你们转了这么大的一个圈,最后反而查到我的头上了?”
“少拐弯抹角了,快从实招了吧!”角落里的某个法师模样的人立刻大声说道:“你是不是与帝国那边有所勾结?”
“我们也不是就此怀疑你的,陌上青山,不过现在外面既然有这些传言,我们也希望得到你的一些……解释。”一个坐在木桌另一角的人看到段青再次陷下去的沉默,开始缓和起了现场的气氛:“毕竟战斗打到了现在,我们可不希望有什么意外的惊喜干扰到接下来的战局,哪怕是动摇军心的谣言……”
“我已经说过了,我是这道通缉令的发起人之一,以坐在那边的那个老疤脸的人品,应该不会不承认这一点吧?”
“那又怎么样?说不定这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还没待断风雷有什么表示,角落里的法师玩家就再一次跳了起来:“贼喊捉贼的戏码,我们见识的还少了么?你以为单凭这一点……就能够掩盖你与自由之翼互通的事实?”
“……我与自由之翼互通?人家看得起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少装蒜!我们知道你是……”
燥热的气氛随着这句话的停顿而凝固了一瞬,那个一直指着段青鼻子的尘雨残月,终究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就算你是名不见经传的人又怎么样?难道自由之翼会放过这个拥有内奸的大好机会吗?他们为了抓住这个机会,甚至派出了雪灵幻冰这样的高层来与你见面……”
“这位……青山兄弟,我们也不是随意找到你这里来的。”
又是一段沉默之后,一直站在后方、身穿布袍的某个剑士玩家走到了段青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既然有人看到了你与雪灵幻冰的会面,那么这嫌疑就不得不挂到你的头上了,请你来这个地方,也是希望我们现有的行会联盟之间不要出现分歧,我们谈妥了这件事,大家解除了误会,以后相安无事岂不是更好?”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能不能说一下你们的意思?”
“向大家做个保证,然后离开这个地方,埃塔郡或者西凤郡都可以,安德森独立州也行,只要不是西边,地点随便你选。”扶着剑柄的楼听雨望了望远处依旧闭目养神的断风雷,斟酌着说出了之前就已经商量过的答案:“总之……远离这个战场,远离帝国,有什么条件你随便提,你和你的同伴都可以,等这场战争结束,我们会亲自把你请回来的。”
“就算是为了避嫌……怎么样?”
“……”
沉重的呼吸声逐渐占据了这个大厅的角落,将无言的沉默逐渐弥漫开来,坐在四周的几个行会的会长也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眼睛逐渐盯在了斜坐在桌角、一脸不屑的段青的身上。被目光聚集的他闭着眼睛沉思着,似乎也正在考虑着这条建议的可行性,但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