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悲恸。
哭泣呀。
那是什么味道呀。
恐惧和悲哀的呼声。
王营新又翻到了她的妹妹。完蛋了。这家伙再也不会哭了,不会用手打她了。不过王营新很悲伤,并且,感到很难过,心里挤满了胆汁,也不知道器官何时移位的。十个月大的小孩子手劲很小,每次她的手挥舞着打到王营新,王营新就说,“小坏蛋!姐姐不喜欢小坏蛋!”
但是如果永远听不到这个小东西的声音了王营新又觉得太寂寞。当然王营新每次都推脱掉换尿布这个任务。不过王营新喜欢睡前给她讲拼音故事书。小孩子的n_ai香似乎像烤土豆一样。
妈的,这个小孩子看起来也是死了。王营新贴近她的肚子没有听到心跳声。她熟睡的样子好像随时会醒过来,然后哇哇大哭。王营新甚至紧张到已经准备说“小坏蛋!”了。
“想当什么?”
“想当……”
“呀会说话了!”
王营新记起第一次妹妹说话的情景,哭得更凶了,‘啊,妹妹!妹妹!”
烂摊子注定要王营新来收拾,因为她竟然还活着!当然王营新的四肢都不协调了。大门洞开着,楼梯上走上来一个人。王营新仇恨地回过头扑到门口对他吼,“别把你家没绞干的衣服晾出来!把我家的被子都滴s-hi了!公德心!有没有公德心啊!”
糟糕了,王营新被打了,哭哭啼啼回来了。继续继续,看看跟中□□一样的运气反应堆里还有什么。王营新又挖出了她的绒毛熊。嗯?不是这个!不过……唉,这时候也要哭了对吧。不哭不哭,王营新越是劝自己镇定就越是要把玻璃器皿全哭碎一样几近尖叫地嚎哭,“啊!啊!谁啊!混蛋!啊啊!……”
秘密就像是墙纸,挖破了里面竟然还有墙壁。那样你就要开始挖墙了,把墙壁洞穿才能看到隔壁人家在干什么。王营新拿来锯子和鎯头,很暴力地将妈妈,爸爸,还有妹妹,和熊偶的尸体都掀开,看到地板凹了一个大洞,蓄满了血。王营新卷起袖子伸下手去捞捞看里面有什么。要是有内脏……王营新拿来了锅子以备不时之需。要是有人头……王营新拿来了一个更大的锅子以备不时之需。要是有哈蜜瓜……哎呀不对乱了,哈蜜瓜根本没有买……没什么哈蜜瓜……滚……
这是个多深的洞啊。王营新卷起的袖子全被浸s-hi了,血腥味直冲鼻腔,她脸快要贴到液体的表面了。血泊像镜子映出王营新此时的表情像在上大号一样。痛苦,用力,像便秘一样了。王营新肩膀快要浸到血里了,手指还没有触到固体。这是什么呀!王营新差点一头栽进去。不行了不行了,这是一个无底洞。感觉下面会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把她拉下去,王营新溺死在血井里!
王营新拔出手哇哇哭着,去厕所里冲着手臂和身体,穿着衣服,解开扣子,王营新呛了一口又一口的水只是停不了哭泣。咳嗽声在浴室里反s,he着,墙壁光滑的瓷砖,打开的浴霸,又s-hi又暖,王营新逃出了厕所,痛恨着现状!“谁!哪个王八蛋!滚出来!把我一家人的命还来!混蛋!敢做不敢认是怎么的!有本事你站出来啊!”
考试最让人讨厌的是,它命题!命题惹人讨厌!
不漫长但是很费脑筋的考试结束了。
考试的时候快要睡着的魏先祀,压根儿就没想考出什么好成绩。而成绩出来之后,证实她对自己的估计完全正确。拿着成绩单无所谓地站了起来,魏先祀去车库拿车。在楼梯上,她觉得仿佛有人跟踪自己。回过头去,看到管仿在上一楼的台阶上探着个头,望着她。
“别这么无聊好不好啊。”
魏先祀有气无力地说。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往下走着,管仿连忙从楼上跑下来。“你怎么啦?心情不好吗?”
“是啊,心情不好。”
魏先祀晃着钥匙。管仿说,“放假了呢……”
“有说放假就一定要心情好吗?”
“你不要这样嘛,看起来……”
“看起来怎么样啊?”魏先祀把脖子扭了九十度正对管仿,无神冷淡地看着她,“有问题吗?”
“呵呵,呵呵,是不是天太冷了啊。”
走出教学楼的时候管仿打了个喷嚏。“啊,真的有点冷……”
“到底什么事啊。”魏先祀说,“你不是想要说什么吗?”
“唉,没什么,没什么。”管仿使劲挠着脸,有很多r_ou_眼很难看清的皮屑都掉了下来。“啊,你什么时候去机场啊……”
魏先祀真的心情不好了。骑车的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管仿小心翼翼地说着不着边际的各种话,不停地注意她的脸有没有有转晴的迹像,但没有相关变化表明她在想什么。这是一条宽阔,灰色的,平静的公路。不过今天骑车的人特别多。考完了试的学生都在说冬假要怎么过,终于把这场试给考掉了,去买什么东西之类的。管仿不乐意了,为什么人那么多呢?意境全被破坏掉了嘛!
哦喔……意境你懂不懂啊,这是一个很难说清楚的词咧,咧……
啊,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冷冷的风吹在脸上,抓着车把的手想要握起来。这个时候没什么不好的。
啊,姹紫嫣红的世界,充满着欢笑的甜甜的吵闹的声音,都不知道是哪儿传来的。这种感觉,只要在你身边就觉得无事可做,只是这样活着,一点点活着,愉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