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个头,还不是你弄的。”
“冤枉死了,不是我!”
——现在已经不是上一段那个场景了。必须说明一下,在管仿的强迫下,魏先祀不情愿地跟着她向所谓的红色宫殿进发。但是不久之后,就遇上了麻烦。灌木丛般的乌云在天空上方汇聚,魏先祀抬头看了看,开玩笑地说,“看起来像要骂人的样子。”
因为云看起来很生气。管仿看着那云,“为什么像是……像是很可怕……”
“嗯,有雨伞吗。”魏先祀问管仿。管仿说,“雨伞?要那个干嘛?”
“挡雨。这都要我说吗。”
魏先祀还没嘀咕完就下雨了。管仿说,“恐怕雨伞是没什么用的……”
魏先祀感到身上突然疼了一下。下雨啦,下雨啦,下的不是雨而是木刺啊……
“这是什么东西啊?”魏先祀说,“好疼,怎么回事……管仿?管仿?”
管仿居然跑走了!她边跑边喊,“别抬头!刺扎到眼睛里会瞎的!等我!我马上回来!”
“去哪里啊?”
身上像被很多蚂蚁咬一样,魏先祀在自己手背上找到了一根扎进r_ou_里的木刺。她抬起头往天上看,天空中无数道细微的小东西落了下来。
“不……不应该是雨吗?”
魏先祀迷惑地抹着脸。脸上也被刺到了,疼。
“叫你不要抬头的你在干什么啊!”
管仿冲出来将魏先祀拉到一旁,“天啊,你脖子上有弹簧吗,一定要抬起来?”
“什么啊,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管仿,解释一下!”
魏先祀理直气壮地将木刺举到管仿眼前,“喏,就是这个,看清楚了吧?这是雨滴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个把雨滴长成这样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有病啊!”魏先祀将木刺扔掉,“说,这怎么回事?”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天要下刺我也没办法。”
一脸苦恼的管仿,很勉强地安慰魏先祀,“先在这儿躲一下雨……”
“你看你拿的这是什么啊。”魏先祀敲着头顶上那块布,“这是什么东西啊!”
“衣服,好像是件衣服。”管仿说。
“明显是件破衣服!”魏先祀喊道,
“大概吧。”管仿撇撇嘴,有点惭愧,不过那种马上不见了。她生硬地说,“破衣服怎么了,又没让你穿。”
管仿,手举过头顶,撑着一件不知道哪儿捡来的破衣服,和魏先祀两人就躲在这件衣服下面避这场特殊的雨。魏先祀心酸地想,这事以后可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太狼狈了,说出去让人笑掉大门牙。
魏先祀右手撑着衣服角,跟管仿挨得很近。因为衣服只有那么大,要靠它来挡住掉下来的木刺,两人不得不挤在一块儿。魏先祀举目望去,他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似乎是这茫茫旷野里唯一的动物。
魏先祀这一辈子可能再也不会看到这种倒霉的奇景。她也不想再遇到了:
空中飘荡着的不是液体状的水,而是很细很细用r_ou_眼几乎看不到的木刺。这些小小的刺笔直地落下来,掉到草地上时发出很细微的声响,和雨声也确有几分相似。透过正常的雨望向远处看到的是被透明雨丝阻隔着的景物,这场雨是淡黄色的。不是油菜花般浓烈的金黄,而是浅浅的很难看的黄色。下雨带来的清新水气一点都闻不到。
在管仿这个古怪的分野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啊。
“雨什么时候停。”魏先祀叹了口气。管仿说,“这我哪知道……”
“算了,你看起来就很无知。”
“谁无知了。这事儿属于特种机密吧。我不知道,反正不知道。”
魏先祀注视着管仿,“你说你知道什么啊!”
分野是管仿造的,但她却无法控制里面的变化。经常考全校前十的管仿没办法做到的事,差生魏先祀却能办到。这是因为,一方面,魏先祀造出来的分野都很简单,另一方面,因为管仿是透明人。
“我想到一个办法,你造个分野吧。”
管仿实在是觉得手酸到不行了,对魏先祀说,“你造个晴天的分野,不用太大,够我们两个人容身就够了。嘿,我怎么早没想到呢。快快快,你快点造呀。”
“怎么造啊?这样也行吗?”魏先祀说,“我不会。”
“怎么不会呢?”管仿用惋惜而怀疑的眼神看着魏先祀。魏先祀说,“再看我也不会。你自己干嘛不造一个?”
“我说了我不行呀。你作为外来因素,你应该可以。”
“不会呀,说了不会就是不会。”
“你不试一下吗?”
魏先祀说,“怎么试?”
管仿深深体会到魏先祀这个水平跟自己差得有点远,“按照分野制作的常规步骤来呀!”
“我没有材料。”魏先祀说。管仿惊讶地,“你从不随身带材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