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必须为研究项目基金会持续捐赠五年以上,这倒不单单是钱的问题,而是要参与者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有更多地了解,妥善的考虑,也是一个缓冲期,这期间还有后悔的余地。其次,参与者必须从项目开始到生命结束,都接受研究院的跟踪监测。虽然我们不会干涉他的生活或者公开他的任何信息,但这也算是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生活,很多人是不愿意接受的,这么一来参与者就少了很多。”
“那他们为什么会住在村子里?”冬月问道,烤馍片送过来时间久了,没那么酥脆了,他干脆用它泡牛奶吃。
“他们在等待自然死亡。”
“等死?”
“客观来讲的确是这样,但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消极。”
等死还有不消极一说吗?冬月想。
“当然,他们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只是不像过去一样对外界有特别的期待,他们更期待死后的新生,很多人在这种状态中找到了内心的平和。某种意义上这和宗教信仰的作用有类似之处,而且还有明确的手段,确保能够实现,他们甚至能以某种方式参与进去,这是他们与未来的联系。所以说,他们大部分在村子里过得很好,那种近乎乌托邦的运作模式之所以能够维持,也是由于这些人对现世没有过分的欲求,这反而让他们的精神状态好上许多。”
“这听上去像是临终关怀。”
祝遥笑了,说:“也许吧。”
“可是村子里有些人还很年轻啊,这样会不会太武断了一点?”他想起常来家里帮忙做饭的圆脸姑娘。
“痛苦是不分年龄的,只要成年了,是自己谨慎做出的选择,我们就不会拒绝。不过村子里话,有些年轻人是和怀袖一样的,是仿生人,算是工作人员吧。”
“怪不得。”冬月恍然大悟。“这么说你早就知道这回事?还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