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上什么文字也没有,只是一张他此时此刻的,照片。
我在看着你呢。他意识到这是那两个人在告诉他。就像你看着我一样。
他打了个激灵,顿时有种被恐惧和反胃包围的感觉。
第二天,他递交了离职报告,他编了一套被社会人士报复、心灰意冷回老家的谎话,生怕同事要挽留他。交割清楚之后,第三天,他陪父母吃了顿饭,二老听说他要出国,不由的抱头痛哭,那一刻他又一次产生了要留下、和顾昭雨死磕到底的心情,可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又响了。仍旧是匿名的短信,仍旧是一张照片,是他几十分钟前在楼下准备上楼的时候拍的,清楚得就连脸上的淤青都能看见。
这让他坐卧不安,不寒而栗。
第四天深夜,他拿出行李箱,给自己打包了一些随身衣物,开车去了货物码头。走私船应该在这里把他接上,带他去南亚。他就是在这里被拦住的。
也是在这里,他真正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什么人物。
他的车缓缓地驶进码头,夜深人静,本应无人注意,一声警笛响起,灯光照得黑夜如白昼,三辆警车将他团团围住,有身着警服的前同行将他拉下了车,并且从车后座上扯下了行李箱。
“这是怎么回事?”他大声问,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前同行们牵来一直警犬,那只训练有素地黑狗一靠近车子,就明显地亢奋起来,冲着后备箱大声吠叫。
他们打开后备箱,划开底板夹层,掏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
他瞪大了眼睛,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开始放声大笑。
粉末,又是粉末!他给顾昭雨寄的粉末帮助他取得了顾昭雨的信任,也让他第一次望进了那双浅色的眼睛里,顾昭雨反过来也给了他一包粉末,但不同的是,他寄的不是真正的炭疽粉,顾昭雨藏的,却可能是真的毒品。
他忽然想仰天大笑,笑自己蠢笨——他是真的看错了人,他以为萧蘅是这两人中唯一需要堤防的对象,却没想到这点:能看上那条狼崽子、明知道他能干出什么却还要互到底的家伙,能是什么良善之辈?顾昭雨比萧蘅还要狠,连环计一环套一环,要治他这个伤害了自己心上人的家伙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