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这里既然有,说明他还能得到更多,也就不客气,吩咐侍卫把这一大箱子全部带走。
明明是打劫一样,可孙思邈并不在意。反正这里的药材都是太子钱财购置的,怎么处置是他说了算,太子也能说了算。
打劫完毕,李承乾就要离开,刚出屋,就见一个士兵,被于泰和铁锤给抓住,横刀就架在脖子上。
“怎么了?”
于泰拿出一封信递给太子,道:“这人说是柴绍大总管的亲兵,奉命来送信。末将见他身上带着武器,不许他进院,谁知道这小子还要硬闯!”
“放了他吧,让他到外面侯着。”
吩咐完,李承乾就把信交给了孙思邈,显而易见,这封信是给孙思邈的,自己看不合适。
拆开信,只是看了几眼,孙思邈就须发偾张,差点怒到撕信。
李承乾很好奇,老道的脾气很好,几乎从不生气,怎么今天气成了这样?
见太子露出探究之色,孙思邈把信递了过来。
看完信,李承乾也久久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该死的突厥人,居然真的把病死的牛羊都扔到了水源里,希望瘟疫能够延缓大唐人试探的前进。柴绍虽然已经干掉了梁师都,可是还想临走的时候再立点儿功,贪功冒进之下,就着了突厥人的道儿。一千八百多发病的士卒啊。
信上只说瘟疫被压了下来,可是怎么压下去的,没说,但看信的二人,却怎么也能猜到。
看样子,柴绍回来后,一定要被狠狠的训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老老实实的镇压梁师都余部就好了,想什么呢!可怜这一千八百多士兵,没有死在战场上,却被突厥人的瘟疫战术给坑死了。
“蠢货,哪怕他是平阳昭姑姑的夫君,孤也要说他一句蠢货,病死的牛羊而已,竟然就因为这个被坑了?”
孙思邈奇怪的看了李承乾一眼:“少托大,别说他柴绍,就是卫青和霍去病,也曾栽在这上面过。柴绍邀请老夫北上,对抗瘟疫,看样子,老道免不得要去一趟了。”
“您真的要去?”
别人不知道,李承乾却知道孙思邈为什么赶着“送死”去。
老道小的时候,家乡就闹过瘟疫,好多亲人就是在瘟疫中丧命的,这也导致他之后修道,却也没有放下医道。
孙思邈坚定的点了点头:“去,这是老道心里最大的梦魇。蝗灾的时候,没起瘟疫,老道松了一口气,如今既然军队里出现了,老道怎么也要直面一次恐惧才行!”
知道这家伙的性格,决定了的事情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做到。
看了看北方,李承乾叹了一口气:“既然您要去,就让小子同行吧,对付瘟疫,小子也知道一些办法。而且,瘟疫最横行的就是夏季,咱们得把瘟疫控制住啊,否则别说对东突厥出兵了,没准儿到时候咱们都得把新吃下的地盘再吐出去。”
孙思邈长大了嘴巴看着李承乾,他没想到,李承乾身为太子,竟然也敢以身犯险。
吩咐侍卫准备去教学区,李承乾边走边跟孙思邈说:“您要带什么药材,就到拍卖场找老金给您安排,不管多少,都能给您送到北方去。”
孙思邈咬了咬牙,把信函收起来,钻进屋子就开始思索药物的清单。
走在去见老先生的路上,李承乾心里很平静。
此时动身,很合适,且不说学院已经让他放下了心事,就是这个时候动身,可以避过寒冷的天气赶路,也不是他能拒绝的。
胡天八月即飞雪,这句话不是扯淡,阴历的八月,差不多是阳历的十月,长安或许还会偶尔有那么一两天热的很,草原的一些地方,西伯利亚的寒流就会搞事情了,八月飞雪,很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