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专门来阻拦我。沈汉心中掠过这个念头,忽然感觉到一阵温暖。在冬末天气里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暖流从肢体接触的地方扩散,温暖之余还有轻松,他像一个风雪中跋涉多年的行人终于卸下行囊。
这感觉太新奇,与家人的关切不同。太久没有人试图保护他,童年的困苦不说,来到联邦后他们兄弟得到的评语都是“成熟懂事,身体素质与精神强度都很出色”之类。少年时代住在联邦边境,帝国的空袭到来,老师都惊慌失措,靠他安抚同学,指引大家避难;就读军校,得到教授的赞赏肯定,成为军人后更是被上司信赖倚重。在今天之前,他已经忘了被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保护和关心是怎样的感觉。周围的人甚至认为想要保护他会激怒他,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心,他都强悍到不需要保护。
但这感觉……居然很好。被比他年轻纤弱的小天鹅维护的感觉很好。
沈汉不由得笑起来,“谢谢。”
见他神情不沉重反而面带笑容,抓他手臂的手指用力到发白,一向的沉静中显出慌乱,“您怎么了,您还好吗?事情没糟到那个地步,总有办法的。”
小天鹅太可爱了,一个细小的声音在他心底说,你可以放纵一下,稍微碰他一下,不会有人察觉。有什么东西萌芽,沈汉按一下庄烨后颈,轻轻一压,庄烨乌黑的眼瞳里流露不可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