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能干什么呢?学乐器是因为没得选,本来就生在这样的家庭,环境培养,自己真的想走这条道路吗?不尽然。真的要吃这碗饭,也不会选择编曲专业了,继续顺着沈女士的路子走去拉琴,混个几十年,混到教授的头衔只是时间问题。
出了剧场,迎着冬日的阳光,宿晓曼给衡念烟发了条信息祝贺她演出成功。
衡念烟很快就回复了,只有两个字,谢谢。
尤其生疏的两个字,衡念烟也没有呼叫她,毕竟一场大戏落幕,肯定会放纵一下,表演系的新生都憋了好几个月了,紧绷的神经总算是解放。
再次见到衡念烟,是在纵横的新年直播现场,高层家属,vip座位,离公司的座位还有一段距离,不出现在镜头里。
艺人们在台上表演,穿插的环节高层们还要去台上走走流程,活跃活跃气氛,就跟别的公司开年会没什么区别。宿晓儒已经在公司实习,自然是在前面坐着,弟弟妹妹们还在上高中,没参加这次晚会,挨着想熟点的就只有她俩,别的也是关系户,只是没他们两家亲近。
依然是宿晓曼打开的话匣子,“烟烟,你以后也要签纵横吗?”
“应该是吧,我妈已经在帮我物色经纪人和剧本,要是合适的机会,可以去试试了,总不能真的等到毕业再入行吧。”
宿晓曼小声嘀咕了一句:“为什么不能……”
台上正好上了一个摇滚歌手,音乐响起,掩盖了宿晓曼的声音,没听清的衡念烟大声问:“你刚刚说什么?”
怕宿晓曼听不清楚,衡念烟凑近了些,缩短了距离,只要偏过头,都能擦过对方的脸颊,“没……没什么……”
之前的寒假,她们都会在两家来回走动,可这次寒假衡念烟跟她说,安女士给她打通了关系,能跟国剧院的老师进话剧组学习。难能可贵的机会怎能放弃,那是宿晓曼有记忆以来第一次一个人的寒假,琴房坐不住,房间不想待,她只得去找别的乐子。
跟着社团的学长学姐组乐队,跑各个场子演出,赚了点零花钱,不过也被自家妈妈给叨叨死了。
“我不是要限制你出去,历练历练也挺好的,但天天跟个夜猫子似的,身体扛不住的,看看你的黑眼圈,还没等过年呢,你给我熬进医院了怎么办!”
“妈妈妈妈妈妈,我只是生物钟跟朝九晚五的人不一样而已,还是很规律的,而且从来没有喝酒抽烟,出门都自带矿泉水,每天自己开车来回,安全得很。”
“那也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有几天就过年了,给我消停点,在家里练练琴写写歌,有什么不好的!”
好是好,就是太枯燥了,家里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憋得慌。
不让晚上出门,宿晓曼只好跟乐队道歉,又回到死宅的日子,宅久了也没劲,换了个更健康的玩法。山海市近郊的小山坡都被她爬遍,总算挺到了大年三十。
衡念烟喜欢看烟火,衡爸也惯着女儿,都会提前在售卖点买很多,吩咐到点放,每到快倒计时的时候他们家就会衡家蹭烟火看。有了这个惯例之后不断发展,一年又一年,到现在组合成他们两家一起吃年夜饭。
今天也没例外,早早的就抱着一堆年货到了衡家。
不见面的时候想,真见了面宿晓曼还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这是她们第一次相隔这么久才见面,走到对方面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相顾无言。
“听说你还去组乐队了?”
摸摸后脑勺,这两姐妹真的没二心,啥事都说:“玩玩,临时凑数,这不要过年了么,乐队的成员有的回自己老家了,我在家没什么事情,不像上高中有作业。”
“嗯,挺好。”
话题终结者,一问一答就结束了。宿晓曼只好找了其他话题给接上,“今年还是吃那些嘛?”
“噗,嗯,就那些。”现代人也不似以前贫困的时候,想吃什么随时都能吃到,年夜饭上的菜品也翻不出别的新花样,更多的是图个大家伙一起吃饭的氛围。
衡念烟的笑声从耳朵传到脑子里,记忆就跟幻灯片一样,笑着的,生气的,严肃的,认真的,原来她们曾经这么相近过。“烟烟。”
“怎么了?”
“我想吃花生酥。”
衡念烟白了她一眼,就知道这个人一放轻语调就是有所图,抄作业的时候最爱撒娇。“自己去拿啊!”
“你拿的好吃一点!”
没辙,衡念烟就从沙发上起来翻出糖果盒,拿了两颗花生酥,“喏,多吃点。”
两颗花生酥很快就吃完了,衡念烟见她手里空着就给她塞糖果,不知不觉糖果盒就销出去了快一半,安女士端着果盘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垃圾桶里面有了五颜六色好多包装纸,宿晓曼正在扔一张新的进去,“哎哟,晓曼,你别吃了,这都吃多少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贪吃糖呢!”
“烟烟姐给我的!”宿晓曼立马甩锅。
“给你你就吃,傻子吗?”沈女士听到安女士在教育自家小孩,赶紧跑回来看个究竟,果真看到一大堆糖纸,狠狠戳了一下宿晓曼的脑袋。
看宿晓曼被两个妈妈教育,衡念烟很安静在旁边玩手机不出声,导火线不引到她这里就万幸。
“你俩都到厨房来帮忙!”
成年男人们关在房间里玩着商业游戏,衡家两姐弟都被叫到厨房当小帮手了,就留着宿家两个小的闲的没事看电视,“姐,你今天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