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变化,自然也让番禺的官员们心惊肉跳。要知道夺城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拿下治所,攻占衙门就算完了的,还要恢复当地农耕,安抚人心,甚至通达政令。赤旗帮做到了所有一切,那之后这些地盘的赋税、劳力、兵卒,也就不再属于朝廷,而成了那女子的私产。若是能站稳脚跟,消弭乱军带来的危害,这可是能屯兵的大片领地啊。
那被夹在中间的番禺,又要如何自处呢?现在赤旗帮收取的挂旗钱已经替代了一部分的关税,将来人家利用交易场,要彻底拿住商税,他们难道还敢说个不字吗?
一群官老爷们焦头烂额,背后的商贾们却高兴坏了,谁能想到只是短短半月时间,赤旗帮就拿下了这么多地盘,而且还有在北江立足的意思。这要是真让他们打通了粤水,今后商船还不是横行无阻,跟在南海一样了?
比起不把商贾放在眼里的大乾朝廷,还是一心一意搞海贸、银行的势力更值得投靠啊!
一时间,往北面送粮的船就更多了,不知多少人生怕那些流民无法安顿,坏了他们的大事。
不过这些对于伏波而言,都是势力扩张带来的附加影响,她最在乎的,还是这群乱兵为何南下。毕竟南方是最先遭受台风侵袭,爆发洪水的地方,这些灾民既然要躲水患,就该往北方没有遭灾的地方逃啊,怎么反倒往南走了?
结果一番细细探查,最终得出的结论竟然是个离谱的传闻,那些流民听说南边有个叫番禺的地方,鱼米丰美,还有数不清的商贾招工,钱也给的足,只要过去就能糊口。这些泥腿子哪里知道番禺距离他们有多远,更不会想着沿途有多少官军贼寇,只是被一番煽动,就拼了命的南逃。
而饥饿和恐惧,又促使流民成为了乱兵,被强人裹挟,若是赤旗帮没能及时制止这群流寇,说不定番禺和东宁的大好局势真要被人搅乱。那究竟是谁传出这样的消息呢?
还没等伏波进一步探究,一封来自熟人的信笺,先到了她手中。
草草读罢,伏波叹了口气:“是方天喜来的信,想要邀我北上,与蓑衣帮共同御敌。”
严远此时已经回到了伏波身边,听到这话立刻皱起了眉头:“刚拿下三城,还要好生安置流民,开拓军屯,咱们哪有工夫去跟蓑衣帮联手?别是那老东西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伏波却摇了摇头:“还真有共同的敌人,听说宁负投了那伙蓑衣叛军。”
此话一出,周遭众人都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