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流涕,声泪俱下,半真半假相互掺杂,渊渟没想到凡界会有父母厌恶子女,也就信了。
孩子重病,年龄尚小,承受不住灵力灵丹,只能找凡界大夫医治。
渊渟似是有急事,却依然看着孩子病好之后才走,期间王氏夫妻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孩子,他便放下了心,留一大笔钱让这对夫妻经营铺子好好生活,就离开了。
哪里能想到,在他走后不久,王大贵本x_i,ng毕露,很快又把那笔钱挥霍一空,分文也不留给妻儿用,醉酒之后就殴打家人出气。
日子又要过不下去,两年后,孩子八岁,王大贵把他卖去黑市当奴隶,从此音信全无。
再次见面,便是成年的儿子一剑斩断父亲手臂。
花熙找回母亲,母子之间也没有多亲昵,把人安置在这个空旷的宅子里就离开了。
王夫人心中苦涩,这个儿子流落在外那么多年,经受了多少苦难,心里想必也是恨她的吧。
“熙儿刚刚和我说,这些年都承蒙您照顾,老身无以为报,羞愧欲死。”
守微一直保持着高人风范,少说多听,偶尔应和两声,面上高深莫测。
却没想到套出这么一段丑恶旧事,心情复杂。
他看着眼前的可怜女人,想安慰却说不出口。
☆、洗星
王夫人想留二人住宿,被守微婉言谢绝。
所有的疑点最后都回到花熙身上。
八岁到十八岁,他这消失的十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一个人从外貌到实力都发生巨变。
他对渊渟的恐惧和敌意从何而来,他口中的神明和恶魔又是谁?
渊渟已经收走了亡魂,为什么这个幻境依旧存在,国师和士兵们为何失踪,渊渟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
王大富夫妇都能认出这张和渊渟一模一样的脸,而花熙的态度却很奇怪,又是为什么?
守微看着云开沉思的侧脸,冥冥中有直觉指向一个猜想,荒谬,难以置信,却也顺理成章。
千回百转的心绪都被压制下来,他风淡云轻地问道:“渊渟是谁?”
云开微怔,笑了:“一个几百年前的剑道大能。”
“飞升了?”
“陨落了。”云开摇摇头,有些期待,“怎么突然问起他,是想到什么了吗?”
守微靠过去,凑近他耳边:“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他没有陨落。”
“……嗯?”
“这一切都是他的y-in谋!……你这是什么表情,只是个猜想,随便听听就好。”
云开不语,表情一言难尽。
天香楼前,一日不见的二黑飞了回来。
他靠近二人,低声卖关子:“我盯了一天城主府,你们猜猜发现了什么?”
云开微笑:“不猜。”
“……哼!”
守微正想问,却在人群中瞥见一个黑色身影。
高大健壮,身上有杀伐之气,腰间挂着一柄宝剑——不是灵器,只是削铁如泥的凡器。
那人从天香楼后面的巷子拐出来,大步流星地离开。
守微远远看着他,觉得有些眼熟。
正是那个护送国师的将军。
幻境无限重复的是疫病爆发前一天的事情,为什么会在这里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