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p
这是一场葬礼,在清明时节,纷纷细雨洒落,一袭黑裙打扮的女人,表情肃穆,静静地站在一处,等待着众人依次离去。/p
“都走了吧?”听见脚步声,女人这才抬起头来,向来人看去。/p
“嗯,”男人点点头,声音甚是嘶哑:“咱们也走吧,花滢。”/p
花滢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这才细细地打量着这个男人。/p
他是自己的丈夫,结婚十年的丈夫,她今年三十二,他三十七。/p
相差五岁,相敬如宾。/p
没有孩子,没有夫妻情,这算什么?/p
呵呵~/p
女人在心中嗤笑一声,面上却是平静如水,淡淡地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开口道:“陆柳知,我可以走了吧?”/p
一个“走”字,让男人的眉头微微皱起,不过一秒,却又舒展开了,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嗯,这就下山,回老宅。”/p
“好。”女人点点头,随即侧身,从男人的身旁,快步而去,毫无留恋。/p
而男人侧身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女人的身影消失,这才又转过身来,视线落在了墓碑的主人照片上,低语道:“陆沐枫,你走了,你无事一身轻了,可舒坦了?”/p
“那我呢,我该怎么办?”男人狭长的眼睛停留在了照片男子的那双眼睛上,像呀!/p
陆柳知感叹一声,他不得不承认,作为堂兄弟,他们的眼睛是那么的想像,只不过,沐枫有阳光,他,没有。/p
男人眨眨酸涩的眼睛,脚步一转,向山下走去,那个女人还在山脚等着,他,得快点。/p
山脚下,细雨变成了中雨,女人放弃了在车外等人的打算,毫不迟疑地打开车门,坐进了车子的后排,而后,用力地合上车门,落了锁,阻隔了外面的雨声,以及雨水的冰凉。/p
车内的温暖,暖和了女人的身子,刚刚觉得缓过来了的女人,手包里的手机嗡嗡作响,她微微蹙起眉,粉唇紧抿,有些不悦。/p
这个时候,她不想接电话,陆家、花家,她谁得都不想接!/p
她现在唯有一个想法,一个让自己重活新生的想法——离、婚!/p
离得干干净净的!/p
女人想到这里,一双眼睛好似迸发出火焰,炽烈燃烧!/p
咚咚咚!车窗被人敲响,女人垂下眼眸,而后再睁开时,一双眼睛如水般清澈,她将车开了锁,驾驶车门随即被打开。/p
“雨下大了。”女人目视前方,语气平平,解释着自己为什么率先坐进了车内。/p
“嗯,”男人双手搭在了方向盘,发动了车子,车头一转,沿着下山的公路缓缓行驶。/p
雨势越来越大了,哪怕车窗前的刮雨器不停地工作着,前方的道路,亦然白茫茫地,如云如雾。/p
视野极差,男人的车速越来越慢,一双眼睛紧紧地注视着前方的路况,丝毫不敢分心。/p
“我们要去哪里,陆柳知?”女人依旧是看着前方的,哪怕,她什么也看不清了。/p
“回家。”/p
“老宅?”她想起了他刚才在山上有说过。/p
“嗯。”男人点点头,给予了肯定的回答。/p
“可我不想了,陆柳知,我想回回我自己的家。”女人说到这儿,这才侧头看向了男人,只能够看到他的侧脸,硬朗的下颌,昭示着这个男人的无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