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江颜逸手颤的已端不起碗来,却还是抬起下颌示意:“添酒。”
韩诩之见时机差不多,将酒坛摆到地上,挪着凳子坐到他身旁:“江公子……”
江颜逸恶狠狠地将他推开,可惜手脚无力,打在韩诩之身上的拳头软绵绵没什么力气。
韩诩之握住他的手摁在自己心口,道:“思暇,你看我是谁?”
江颜逸冷哼一声,慢吞吞道:“韩——皖——之——”
韩诩之笑道:“是,我是韩皖之。你喝醉了,我扶你上床休息。”
他将江颜逸架起来,温柔地搬到床上,只见他红着眼瞪着自己,于是笑道:“好了,睡罢。我在旁看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江颜逸突然抬手遮住脸,不一会儿,一串串水珠从指缝间无声滚落。
韩诩之怔了怔,骤然心痛得无以复加,抬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我该死。”他掰开江颜逸的手,温柔地吻去他满脸泪水:“思暇,思暇,你不要哭。”
江颜逸竟听话的渐渐平静下来。
他乏极了,眼皮不住打架,却还是勉力瞪着眼睛盯住韩诩之的双眼。
韩诩之握住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指节,然后伸手盖住他的眼睛,喃喃道:“睡罢,别看我。”他生怕江颜逸再看他一眼,他会忍不住抱着他认错。
过了一会儿,他松开手,江颜逸漂亮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韩诩之低头吻着他的眼皮,渐又忍不住一路吻到他的嘴角,带着哭腔道:“思暇,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会将你害成这样。你忘了我罢,过了今夜,彻底忘了我罢,我不值得你如此。”
江颜逸已坠入梦魇,一动不动。
韩诩之吻了他许久,又将脸颊贴到他脸上,喃喃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站起身,一脸悲伤地离开了。
翌日一早,韩诩之醒来,试探地问了几句,江颜逸果然对昨晚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了。
又过了半个月,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
中午韩诩之说要去亲手包汤圆,江颜逸站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韩诩之想了想,生怕他碰上韩松之尴尬,再者自己顶着韩皖之的模样到处乱跑总是不好,于是搬了一箩面粉与调好的芝麻糊来,与江颜逸两个人蹲在院子里包起汤圆来。
两人以前都没做过类似活计,好在这活儿十分简单,一学就会,倒也包的有模有样。
韩诩之伊始还比较拘束,包了一会儿,顽劣x_i,ng子又起,沾了一手面粉抹在江颜逸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