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这个秘书太年轻了,没有经验,底细也不清楚,不能让他担当这么重要的职务。”
“对对,要是霆飞哥担心自己在国外的时候公司没人管,完全可以把手里的业务分配给兄弟们做嘛,我们对帮会的情况比较熟,肯定会比这个小年轻干得好!”
“说的没错,一上来就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这种小白脸,风险实在太大了。要是他捅出什么篓子,到时候霆飞哥你后悔都来不及,难道还要兄弟们帮他擦屁股吗?!”
伊臣在心里冷笑一声,他们以为他听不出这些话里的弦外之音?这些家伙对他的意见这么大,恐怕担心他的底细是假,怕他工作出错也是假,嫉妒他手里的权力太大才是真!
他想说些什么来煞煞这些家伙的锐气,没想到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卫霆飞突然伸手在后面拽了拽他的衣角。伊臣一怔,立刻冷静下来——不,是的,现在还不到他出场的时候。
也对,现在老大还在给兄弟们介绍新人,轮不到他开口。他不应该为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就抢在老大前面发话,那样太不懂规矩,太没有风度,也太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了。
于是,他把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换上一副淡定的微笑,好像完全没听见众人对他的刁难。
这样一来,气氛反而有些僵住了,刚才吆五喝六的男人们发现伊臣居然毫无反应,觉得十分意外——这个小白脸看起来什么都不懂,为什么居然能这样沉住气?他还那么年轻,在帮会里,别说像他这个年纪的嫩小子,就算那些混了几十年的老家伙,要是有朝一日能得到卫霆飞心腹的位置,那也是j-i犬升天,肯定瞬间就高兴的连姥姥家都不认识了。
那j-i犬升天以后,第一件事要做什么?当然是给兄弟们来个下马威,好好享受一下当老大的快感了!
这些家伙全都以己度人,他们都以为伊臣这个小白脸能上位全靠走狗屎运,现在肯定已经傲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迫不及待就会在今天的会议上展示一下自己的威风。
所以,他们故意开口就看不起他,想要激怒他,让他口出狂言来反驳兄弟们,自己主动脱下那副伪善的小白脸面具。这样一来,双方就会吵起来,伊臣新官上任,一旦口不择言就会立刻被人抓住把柄,这会让卫霆飞的面子上挂不住,他自己今后的心腹之路也会很难走,被拉下马自然就是简简单单的事情了。
今天参加会议的兄弟,大都是在各自堂口跑腿的小喽啰,并不j-i,ng通这些尔虞我诈的技巧,都是堂口那些狡猾的老大们预先指使的。他们确实不清楚伊臣的底细,以为他顶多是一个靠美色上位的男狐狸j-i,ng,心高气傲又沉不住气,稍微激一下就会露马脚。
可是现在,伊臣居然淡定的一言不发,这让那些小喽啰不知接下来该继续说些什么才好了。自家的老大们都没把伊臣当一回事,并没有事先教过他们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与会的众人有些尴尬,但卫霆飞可不会就这么算了。他是老大,帮会里的大小事情都数他说了算,现在这群家伙居然敢当面质疑他亲自挑选的人,虽然他示意伊臣不要多嘴,但对他本人来说,就不可能会一笑置之了。
“你们倒是长进了,想的挺多,看的挺远嘛,”他慢慢环视众人一圈,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指使你们在这里上蹿下跳,都给我回去向你们自家的老大带几句话,问问他们,他们要是真的这么担心新人会出错,这么担心帮会的产业落在别人手里,那当年我十八岁的时候独自一人远渡重洋,赶到美国去给那边乱成一团的分堂口救急的时候,怎么从来就没人担心我一个人不行?怎么就没人担心我会保不住那边的产业?怎么就从来没人出声说愿意帮我一把?帮会有难的时候不伸手帮忙,现在一切风平浪静了,倒是知道伸手来要现成的,他们还真有脸说得出口!——”
他的声音振聋发聩,一瞬间,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根本没人再敢说什么话来刁难伊臣了。
老……老大生气了,他表明了是在给新秘书撑腰,而且对帮会里那些老j,i,an巨猾的老家伙们的态度很不满意!坐在席上的小兄弟们缩着脑袋一声不吭,心里后悔极了。今天被派来开会真是倒霉,不但被上面的老大当成炮灰使,还顺势成了大少爷的出气筒,真是两头不落好!
最重要的是,他们j-i飞狗跳的闹了半天,根本撼动不了叶伊臣的位置,全都百忙一场!
卫霆飞说完这些话,就一言不发的冷着脸离席了。他并没有马上离开会议室,而是走到墙角的一张办公椅上坐下,悠悠地点了一支烟,冷眼旁观着接下来的情况。
今天的卫霆飞,与带着伊臣巡视酒店和军工厂时候的殷勤态度完全不同,冷酷得很。但伊臣看到他刚才的气魄,心里已经懂了七八分。
卫霆飞是在故意做给他看,隐晦地教导他应该怎么在正式场合跟下面的兄弟打交道。他为往事生气是假,训斥部下树立自己的老大威信才是真,帮派不是公司,兄弟们生x_i,ng暴戾狠辣,整天做的都是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有时候跟他们说道理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