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杨槿坐在椅子上,手杵着额头,已是筋疲力尽。
“我派过来的那个下人,只是为了打探消息而已,绝对没有危害老师的心思。”
“呵,你还好意思叫他老师。”
“你说话不用这么难听,杨府中本来就有各方势力的眼线,你又凭什么确定是我?”
“那我问你,那两个御史是怎么回事?”杨槿瞪起眼,“你不就是要把皇上身边的人除去吗,又怎么会放过我爹?!”
“你!”荣真气得想随手拿些什么东西扔到杨槿身上,“你我相交二十年,我会做什么事情,不会做什么事情,你心里都没数吗?”
“我没数!”杨槿忽然爆发,喊声震得外面的木樨都颤了一下。
“就算我爹不是你动的手,你又觉得自己逃得了什么干系?”
杨槿这话实在诛心,荣真愣了好一会,点头,“你说的没错,确实有我的原因。”
杨槿吸了下鼻子,头侧过一边,不让荣真看到自己的表情,“你走吧。”
“我们……”
“没有我们了,”杨槿冷着声音,“这件事我自己会调查清楚的。”
荣真舔了下唇,吸了口气,强忍着眼泪,转身便走。
杨槿对着门的方向,缓缓地闭上眼,他一直想着能自由自在,却终究要被连累到这棋局之中。
“少爷,”杨管家引着一个人往书房走,“钦差程督云大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准备带着电脑去泰国了!能写我就写点!
第163章 第一百六十二章
杨府出殡的队伍浩浩荡荡,荣真站在街边远远地看着。
他不能作为杨贤的弟子,尽一份自己的义务,心里委实愧疚。
锣声近了,站在前排的百姓已经跪下来了,荣真随着他们,也一起跪在地上。
木樨却走在队伍里,一直低着头,眼圈通红。
杨槿并没有限制木樨,他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木樨有没有参与在里面,他是清楚的。
荣真向着杨贤的灵柩的磕头,他真的没有料到。
杨贤前一日才同自己说明了心意,后一日就……
荣真的头贴在地上,别人都站起来了,甚至已经散去了,他还跪在原地。
他的老师,这个国家的支柱,毫无预兆地倒了。
荣真心里一紧,这个国家里真的有公平可言吗,领兵亲征驻守国门的皇帝被人出卖;一心为民鞠躬尽瘁的丞相被杀,而算计贤臣陷害亲子的j,i,an人却好端端地坐在他们的位置上。
杨槿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打着幡,一步一步地走得缓慢。
周围哭嚎的声音不绝于耳,听得他有些恍惚。
失去父亲给他带来的感受并没有那样的痛苦,他甚至总有种感觉,他爹不过是差事太多脱不开身而已,只要明天自己起的早一点,就一定能赶上他上早朝的那段时间,可以和他一同用份早膳,再帮他整理一下朝冠,目送着他往宫里走去。
一定是这样的。
杨槿无神地看着前方,他发现他恨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