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林老头的科普,江立恍悟云程宗原来不是什么厉害的宗门,在七十二宗门里不算是末流吧其实也相差不多,亏他还以为师父很牛逼,能让师父当客卿的宗门也很牛逼呢。
林老头说到最后还感慨道:“江小立你运气好啊,能有白术剑仙这样厉害的师父,这名头一打出去,三十六域七十二宗里头有大半都要忌惮三分呢。”
江立倒不以此为荣。白术剑仙捡到他,抚养他长大,教他踏入长生途,他对白术剑仙的尊敬是如哥如父的,他从来没有想过滥用师父的威名。
要是他没有心魔困扰,他也可以有一番成就,可以让师父以自己为荣……
想到此处,不免有些沮丧。
“咋了江小子?”林老头看江立突然颓了的感觉,疑惑道。
“没事。”江立一甩头,瞬间又恢复了活力。
怨天尤人向来是最没用的,他还是抓紧时间回弱水潭吧,或许皇天不负有心人,有朝一日能治好心魔也说不定。
林老头注视着江立急匆匆跑掉,笑道:“小伙子很有前途嘛。”
弱水潭,冰寒刺骨,雾气弥漫,平时都没有人会来,倒是难得的幽静。
白术剑仙几乎都在外面跑,不怎么回云程宗,所以江立一直独自住在弱水潭边的小木屋里,云程宗人虽然不待见他,但碍着白术剑仙的面子,吃的用的是绝对不会苛待了他的。
江立很喜欢弱水潭这个地方,他可以坐在潭边石头上发呆发一整天,白术剑仙告诉他,发呆就是最好的镇压心魔的办法,因为什么都不想心魔就不会趁虚而入。
深深吸了一口潮s-hi冰冷的空气,滞闷的心绪霎那间平静下来。想了想,江立取出那张贴着里衣放在心口的纸,小心翼翼地展开,盯着纸上两个名字出神。
白术剑仙告诉他,捡到他的时候他全身上下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跟初生的婴儿一样,唯独手里死死拽着这张纸,纸上只有两个名字,这字倒写得风骨极佳。
可是江立没有印象,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阿彻”和“君未”究竟是什么人,他又为什么要拽着这张纸不放。
白术剑仙说他可能是遭遇了什么变故导致之前的记忆缺失,实在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往事如烟,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用太过执着。
江立却隐隐觉得这张纸与自己的心魔有关系,而且……他不由自主地抚摸着“阿彻”这两个字,有一种直觉告诉他,这张纸对他来说很重要,甚至他不随身带着这张纸就会心里不踏实,浑身不舒服。
“哟,江道友这是在看什么呢?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女弟子送来的情书?”
江立一个愣神,手里的纸就被抽走了。他皱眉抬起头,见是掌门的亲传弟子中排行第七到第九的三名弟子,七师兄马纵盛拎着那张纸上看下看,眼里不怀好意。
“嘿,你们来看看,江道友恐怕不止一个红颜知己呢,这纸上写的是名字吧。”
八师兄和九师妹配合着七师兄哈哈大笑起来,江立眼看他们传递间将他的纸弄皱了,只觉一股火往上撞,跳出去抢道:“还给我!”
“诶!”马纵盛一个冰刃打在江立的手上,江立吃痛后退一步,马纵盛假惺惺道,“哎呀江道友何必那么着急呢,我们不过是看看,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你硬要抢的话小心我过度自卫啊。”
江立斥道:“呸!别演戏了,不过就是我占了你们的名额嘛,要不是师父之命,这长衡宗鬼才稀罕去!”
被道破来意,三人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江立继续道:“亏你们是掌门的亲传弟子,肚量未免小得太可怜,莫说我修为比你们低一大截,就算是个手无缚j-i之力的凡人你们也不应该随意欺负,所谓亲传弟子的风度全被你们给丢尽了!”
“看不出来啊你平时窝在这弱水潭闷闷的不说话,却原来大道理一套一套的。”马纵盛怒极反笑,“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是你这样的人了吧,要不是你占去了一个名额,我这次完全可以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