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衍眼神隐约闪烁,好笑道:“导演和监制们都经常夸你勤奋上进,会把自己演的内容反复认真练习到无可挑剔才上镜,其实你原来偶尔也会偷懒发呆。”
他自顾自拖了张椅子在段砚行旁边坐下,递过去一瓶水,段砚行看起来心事重重,没有接。
林云衍干脆自己打开瓶盖喝水,倒也显得自在。
西部草原天高云淡,视野开阔。空气里荡漾着甘草的清香,阳光洒在身上格外舒适怡人,本应让人心情极佳。
可是段砚行却失神地望着遥远的天边,喃喃道:“不知道待会那幕戏能不能演好,我正发愁呢。”
看他脸色略有些凝重,林云衍诧异:“你拍戏不是从来不紧张的么?”
段砚行抿紧双唇不语。
林云衍心思灵巧,稍稍一想便明白了:“你在想云觞。”
尽管段砚行知道自己的心思很容易被林云衍看出来,可是直接说穿了,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想的是怎么演绎好这幕戏中流毓的心情,他的神情、动作,落马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林云衍莞尔一笑,翘起修长的腿,脸上是悠闲自在的表情:“原先旧版中也有这一幕,云觞当时演的时候好像受过伤?”
“嗯,当时导演也要求不能用替身,他落马时扭伤了膝盖。”段砚行回顾着往事,原本淡淡的细眉微蹙起来,“当时演出来的效果差强人意,导演本来是想让他伤愈后重演那一幕,但他不愿意。那个时候,我总以为他对演戏只是敷衍了事。”
林云衍清脆地笑了一声,就在段砚行被他的笑弄得不明所以时,他道:“云觞其实是个奇人,演戏方面极有天赋,又有许多不同于常人的奇思妙想。他演的‘流毓’看起来是个冷傲孤绝、心计很深的人,我小时候看这部电影时也是这么觉得,但是认识了云觞之后,后来再去看了一遍,忽然觉得,他演的‘流毓’并不是大家公认的那个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