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倾寒神色一变,手上不自觉地一紧,北堂戎渡眼下没有内功护体,被他这么一捏,顿时手腕大痛,不由自主地微微闷哼了一声,牧倾寒见状,立刻轻轻放开了对方的腕子,转而却握紧了拳头,指关节直攥得发白,道:“……你说的这些话在从前就已经对我提过,只是,那又如何?纵然你我皆是男子,纵然不能像我当年想的那般三媒六聘,娶你为妻,但至少你我还能朝夕相见……北堂,你当年所赠的信物我一直仔细收着,多年之前我牧倾寒就已对你情意相许,如今又岂会放手!”漆黑的双目中复杂难言:“我,一直还是我……始终未曾改变!”
北堂戎渡j-i,ng致得令人不敢与之对视的脸庞上带着些许说不出的落寞,他沉默着垂了目光,暂时不发一言,只是捻着手腕上的祖母绿万福珠串,甚至没有抬头再看牧倾寒一眼,仿佛在这个时候唯一能够聚起他注意力的就只有手上的那串温润珠子,珠玉相碰的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殿中格外分明,也不知过了多久,北堂戎渡终于转移了视线,他望向牧倾寒,忽然却闭一闭眼,淡淡道:“孤当初年幼无知,一心只是想要利用你得到丹药,用来突破瓶颈,却没有想到会让你一直牵挂……是孤对不起你在先。”牧倾寒忽然再次握住北堂戎渡的手腕,定定道:“……北堂,无论你怎么想,却是不该说这话!当年之事原是你情我愿,何曾有人来逼迫我牧倾寒不成?”话说到这里,语气之中的坚定之意已是昭然,牧倾寒微微捉住北堂戎渡修长的五指,放在唇前若有似无地一吻,道:“自从你我当年相遇那一日,牧倾寒便好似着了魔一般,情系‘蓉蓉’,只想着能与你共偕此生,这么些年来牧倾寒一直倾心恋慕,也敢说上一句始终如一了,只要能一直如此下去,已经是欢喜不尽,并不做其他更多念头……”
牧倾寒说着,忽然目光微微一凝,停留在北堂戎渡的脸上,语气沉沉道:“……或者说,牧倾寒不辨雌雄,轻易便与人山盟海誓,让北堂你觉得好笑了么。”北堂戎渡忽然脸色蓦地一变,将自己被牧倾寒拿到唇边的手倏然抽回,就连口气也变了,冷淡道:“是孤带累了你,白白坏了你这么多年的光y-in,孤自己也是后悔莫及的,既然如此,与其这样无谓地纠缠下去,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还望你看在孤昔日年幼,言行无知的份上,不要再继续执迷不悟下去了。”
“……我做不到。”仿佛根本就不理会北堂戎渡的言语一般,牧倾寒眸色深深,竟仿佛隐约泛出血丝,他笔直注视着北堂戎渡,沉声道:“北堂,你无端提起这些作甚?我早已说过,这种事不必再谈。”北堂戎渡倏然坐直了身子,出口打断牧倾寒的话,漠声道:“孤无意多言,先前已说了,过往种种,尽是孤的错,你却还执迷不悟做什么?孤……对旁人是再不相信的了,也没有什么真情去给人,你不要自误,白白耗费了自己的光y-in!”北堂戎渡说罢,顿一顿,见牧倾寒似乎还想要辩驳诘问一番的样子,因此立刻转过脸去,淡淡道:“……孤累了要休息,不想再见客,你出去罢!”但北堂戎渡话音方落,牧倾寒就已经断然道:“北堂,你究竟是怎么了?”他说着,已是站起身来,一只手缓缓按在北堂戎渡的肩头,一字一句地说道:“……当年你突然离开之后,我原本以为此生不会再有开怀之事,可是既然后来冥冥之中又安排你我再次相见,那么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决计不能再放手。”微现骨节的修长五指逐渐抓紧北堂戎渡的肩头,牧倾寒重重道:“……若要不再念你想你,除非牧倾寒身死魂灭!”
牧倾寒一向行事不着痕迹,x_i,ng情冷淡,与人相处之际大都是无波无澜的,罕有人见过他这般口气凌厉,不容置喙的严酷模样,北堂戎渡一时间心下有些乱,只抬手去拨开对方按在自己肩头上的那只手,低声冷叱道:“……你自己好好安静想一想!”但如今北堂戎渡身无内力,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面对牧倾寒这样的高手,又哪里有半点对抗之力,他伸手欲拨开牧倾寒的手,直如同蚍蜉撼大树一般,男子的手仍旧稳稳按在他的肩上,纹丝不动,北堂戎渡见状,顿时长眉一扬,抬头扫了一眼牧倾寒,漠然道:“……你待怎的?”牧倾寒心中乱作一团,却已微微俯身,随着他气息逼近,一双漆黑的眼睛里亦是隐藏着强自压抑下去的汹涌,显然已是在按捺着自己,双方正面相对,四目相交,彼此心中想的却完全不一样,牧倾寒的手轻轻落到北堂戎渡俊美的容颜之上,二人气息相闻,姿势说不出地暧昧,牧倾寒厉声道:“也许我看不清你,也看不清自己……可是北堂,你没有权力逼我做根本做不到的事情!没错,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这其中却决不包括忘记你我之间有过的一切,这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