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越裳捧起锦瑟的脸端详著,突然一笑,在他额心印下轻轻一吻,“慢慢想,想多久都没有关系,我可以慢慢等──”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转身,衣服却骤然被拉住。
古越裳心中微动,身体僵直,一个身子已经扑了上来。
“少爷……不……不要走……”炽热的颤抖的身体紧紧贴著古越裳的背,细瘦的手臂小心地搂住古越裳的腰,“我……我……我……”
後背一阵潮热,古越裳的心被烫得又暖又疼,轻轻握住圈在腰间的手。少年的手瘦不露骨,柔软滑腻,掌心浮著一层细汗,指尖微微颤抖。
“我……我……”我这麽卑微,这麽渺小,可是,可是……锦瑟把头埋在古越裳的腰线上,心中大悲大喜,“我知道我不配喜欢少爷,可是,可是……可是我想要……想要一辈子跟著少爷,想要……想要……”
“是吗?”古越裳心里最後一道壁垒轰然倒塌,微笑不自禁地溢出了嘴角,手掌轻翻,转身把锦瑟拥入怀里,就势一滚,倒在床上。
长相守 17
此夜大雨。
夏雷阵阵,轰鸣不止。
天刚亮,古越裳就冒雨去百里外的绿柳山庄向老爷子请安。
锦瑟扒了几口饭,坐在小楼的门槛上,正捧著下巴望著珠帘一样的雨幕发呆,下巴忽然被人轻佻地勾了起来。锦瑟以为是古越裳回来了,惊喜抬头,被一张漂亮的脸蛋几乎要逼到他鼻子上来。锦瑟惊得往後猛仰,摔了个四脚朝天。
“哈,你怎麽这麽笨啊?”棠哥儿笑著朝锦瑟伸出一只手。锦瑟不喜欢他,却不习惯拒绝人,便把手递到他手里,拉著他的手站起来。
棠哥儿昂首挺胸检阅古越裳的书房,仿佛主人驾临,锦瑟只好亦步亦趋紧跟其後。走著,棠哥儿突然转身,揪住锦瑟的头发迫锦瑟仰脸,一只手扯开锦瑟的领口往里面张望,“古越裳上了你吧?咦,没有吻痕,一个红印印也没有?咦,奇怪啊!”一边说,把手伸进去,撑开衣领往下面张望。
锦瑟什麽时候见过这阵仗,一张清秀小脸顿时胀得通红,慌忙捂住领口,把自己的身体从这小魔王的魔掌里抢回来。
“他到底有没有上你啊?他为什麽不上你?他明明很想上你的嘛。”棠哥儿放开锦瑟,跳到书桌上抱著手臂坐,翘起二郎腿,一边摇腿一边笑:“你不愿意?你拒绝了他?啊,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的,他没了兴致就不上你了。说话啊,他到底有没有上你啊?真的没有吗?”
锦瑟的耳朵尖红了,脖子也红到了根。
棠哥儿心中怦然一动──眼前仍然是刚才的清秀少年,刹那间,面色绯然,羞赫万端,风致动人,仿佛粉荷沐光,清新中一抹豔光,豔丽得欲杀人──原来,对方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无趣,原来,这个名叫锦瑟的少年还有这样的一面……毕竟,喜欢一个人不是毫无理由的……毕竟……
他猛地收住心思,望著锦瑟微微一笑:“男人跟男人第一次做很疼,屁股像被刀割一样,不过只要男人疼你,做的时候温柔点,疼个十次二十次的就不疼了,再做个几十次,就会变得舒服。你不用怕,裳哥的功夫很好,对人嘛,还算温柔……做到後来啊,那滋味儿真叫销魂蚀骨,叫人一辈子也忘不了……”
锦瑟垂著的头蓦地抬起,愕然地望著对面这放肆大胆的少年。他无法想象,世界上竟有这样的人,把那麽羞人的话挂在嘴边,毫不脸红,反而洋洋自得、陶然而醉。十次……二十次……再做个几十次……棠哥功夫很好……销魂蚀骨……突然之间,仿佛一把刀从头顶尖劈下,把他一劈两半,心碎神伤,恸不能言──昨夜枕边盟誓,说一生一世,说此情不渝,却已与别人……别人可以,为什麽他不可以?
昨夜,少爷脱去他全身衣服,摸遍吻遍,不顾他的反对,连那最羞人的地方也拿手指碰了又碰,甚至还亲了一下,可最後却什麽也没有做。少爷中途似乎的确曾笑著说:“别这麽僵啊,别紧张啊,放松点啊……”难道真的因为自己像木头人一样呆呆的,所以少爷没了兴致,懒得再碰自己了,少爷……会不会不要自己?
长相守 18
“别哭啊,你别哭!”棠哥儿笑著跳下桌子,过来揽住锦瑟的肩亲热地说,“你要是怕裳哥不疼你,我教你点讨好男人的办法,你配合点,迎合著点,裳哥再小心温柔点,也不是疼得受不了。以後你我二人共事一夫,就算是哥们儿了,我会提点著你的。我今年十六,比你小,以後就叫你小锦哥哥,来,哥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锦瑟猛地一挣,後退一步,羞愤地看著棠哥儿。他也并不傻,知道对方是来炫耀的,知道对方是来示威的。
心痛若死,若寂灭,若成灰。
少爷昨夜说喜欢他,他应该高兴,应该知足。
可原来人心的yù_wàng是无限的,他以前只希望少爷能回头看他一眼,现在却发现,他想要少爷身边只有他一个。
他和少爷,两个人,长情相守,一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