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被他说得有些脸红,也不知道陈正则这不要脸的劲儿都是从哪学的。他推推陈正则,忍不住又问:“你今天到底要做什么?”
陈正则这才从自我陶醉里清醒过来,连忙说:“对对对,一会儿该来不及了。”
他边说,边去床头的柜子里把两个人的证件都翻出来,装进旁边的包里,然后说:“媳妇,快穿上大衣,咱俩得出去了。”
梁砚突然有了一个猜测,他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简直要跳出嗓子眼儿了。他佯装镇定,问:“陈正则,你拿户口本干什么?”
陈正则正在着急忙慌地往身上穿大衣,听梁砚这么问,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笑了一下,说:“为什么拿户口本啊,你猜?”
这个时候陈正则也不着急了,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看着梁砚。
“我不想猜,我想你告诉我。”梁砚觉得自己在和陈正则在一起之后,突然就有了任性的资本,让他敢说过去想都不敢想的话,敢做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
论耐性陈正则是比不过梁砚的,而且他还总想着要宠梁砚一些,自然在某些时候被梁砚拿捏得死死的。
“我想和你结婚呀,梁甜甜。”陈正则笑着说:“你收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家里怎么还能有两个户口本呢?”
梁砚有些不自然地眨眨眼睛,也不去看陈正则,穿上放在一旁的羊毛大衣之后,半天,说:“我,我们走吧。”
陈正则跟在梁砚身后,强忍着没有笑出声。
两个人出了门之后,并肩在街上走着。走了一会儿,陈正则把梁砚垂在身侧的手握住,放到自己口袋里,拉着他去了最近的一家照相馆。
刚出了正月,年味儿也渐渐没了,这个时候整个滨市又恢复了往常的气氛。
照相馆里人不多,摄影师一看陈正则他们进来,两只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起来,连忙过去招呼他们俩。
不得不说,同性婚姻合法之后,社会的大环境真的变了很多。在得知陈正则他们俩是过来照结婚照的时候,摄影师的表情不仅没什么变化,还十分热情地招呼他们俩,说了不少祝福的话。
在照这张结婚照之前,陈正则从没想过照结婚照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梁砚他居然有照相困难症!
照相困难症这个词是陈正则依据梁砚的表现发明的,具体症状变现为在镜头前持续保持僵硬,不会笑,要么假笑尬笑,喜欢眨眼,除了不断有动作的眼皮之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根成了精的木头。
“你是不是紧张了?”在照了五六次效果都不好之后,陈正则关切的问梁砚。
梁砚依旧僵得像一根木头桩子,看着前方,干巴巴地说:“没有,不紧张。”
摄影师也有些着急:“先生,您看您男朋友这么帅气,您也是英俊潇洒,你们俩站在一起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照了这么多年······”
摄影师话没有说完,但是他发现那位梁先生的表情在他的声音下渐渐柔和起来,嘴角上扬,眼里笑意满满,配着那微微上挑的眼角,整个人简直是从一根木头精变成了一个狐狸精。